伟新上任大理寺少卿没多久,与原本大理寺内的众多官员以及混杂的关系都无干系。 他入大理寺之后,一直都表现平平,是以许多人都以为,这位严大人,与前任大理寺少卿周远度的行事风格差不多。 然到了今日才知晓,对方进入大理寺之后这段时日,可半点都没有闲着。 那个大理寺寺丞,官职虽不如他高,可入大理寺的年限较他长远许多,手中处理过的案件,也算得上是很多了。 而今他竟是一桩桩一件件地查验过后,将所有含糊不清,亦或者对方故意压下的案件,都给梳理了出来。 他手中的册子递了上去,严伟微顿片刻,补充道:“其中多件案件,均与恒广王府有关。” 先是众多落马官员的指认,随后又有着严伟整理的案件。 这些证据皆是无比清晰地指向了恒广王。 殿内静悄悄的,偌大的正殿内,分明站着几百号人,却好似空无一人般寂静无声。 皇帝的目光黑沉沉的一片,扫向了下首的恒广王。 恒广王素来狠辣高傲,且极爱面子。 险少如眼前这般,神色晦暗,眼眸低沉。 他快步上前道:“父皇!这是有人蓄意构陷儿臣!” 恒广王脸色难看,沉声道:“儿臣确实同那孙明远有所往来,但只是私下里设宴时见过几次。” “但除此之外,儿臣便与他无任何关系!”难得的,恒广王在人前,竟也表现出言辞恳切的模样来。 他跪在了殿下,高声道:“儿臣不知道思宁这份所谓的认罪书从何而来,也不知晓严大人为何会拿出这么一份卷宗。” “但这其中必是有所误会!”他当下伏在了地上:“儿臣问心无愧,此事另有蹊跷,还请父皇查清真相,还儿臣一个清白!” 皇帝自殿上往下看,在他的身后,就是那一箱箱沉甸甸的黄金。 他看着跪伏在了地上的恒广王,眼中情绪不明。 殿内的气氛却越发地压抑。 屋外的风呼呼地吹动着树梢,云层密布,似有一场大雨将要落下。 恒广王跪着,却久久没有听见皇帝的声音,他心下越发沉重。 徐国公与他并排跪下,神色已经是格外难看。 孙明远之事来得太快,也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准备,更诡异的是,温月声不知为何,竟是能够掌握这么多的证据。 他停顿许久,终是抬眼看向了官员里的一人。 至如今这般局面,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了。 为今之计,只有有人跳出来,认了这个罪名,承认是自己与孙明远勾结,方才能够打消皇帝的心中疑虑。 徐国公辅佐恒广王多年,手中自也有些人脉。 不同的是,他手边的人,是真正能够为了他们甘愿赴死的。 是以,在他递出了眼神的瞬间,对方便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轻点了点头。 徐国公见得,沉声道:“回禀皇上,王爷自入朝以来,日日殚精竭虑,只望着能与皇上分忧。” “似这般结党营私,贪墨受贿的事,绝无可能是王爷所做!” 皇帝讥笑:“按你这么说,这认罪书和卷宗,都是冤枉了他?” 声音说不出的冷沉。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