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走过时,冷香尤甚。 那边,温玉若身子不适,萧缙离开之前,特地寻了一处安静的宫殿给她休息,还拨了两个宫人在门外看守,以免冲撞。 消息传来时,陈氏正在剥葡萄。 待听到温月声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朝臣嫡女灌了一杯毒酒时,陈氏面色紧绷,指甲刺进了果肉里。 汁水溅脏了她的手。 然这会陈氏却是顾及不上,她摆摆手,让凑上来欲给她擦手的蒋嬷嬷退下,面色紧绷地道:“她当真如此做了?” 来禀报的小厮忙不迭点头。 不说陈氏,她身边伺候的下人,都被吓了一跳。 王妈妈自从富顺被温月声下令打了个半死,还被赶出府中后,就一直对其怀恨在心。 眼下听得她这般荒唐,心里又是喜又是怒。 “郡主此举未免太过放肆了些,从前在家中打骂下人就算了,这里可是皇宫!岂能容她撒野?”王妈妈看了眼陈氏的脸色:“夫人,可要将此事告知老爷。” “今日老爷也在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还用得着你去说?”陈氏皱眉,看向旁边站着的宫人。 “宫宴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知宫里的其他贵人可曾知晓?” 宫人会意,轻声道:“那位周夫人已经入了宫,如今正在皇后娘娘宫中。” 陈氏放了心,待那宫人离开后,她方才道:“她自来胡作非为,惹出这等祸事来也是必然。” “只是这般放肆,她那郡主之位,还不知保不保得住。” 陈氏思虑片刻,起身道:“走罢,去太和宫。” “玉若睡了,若有人来问,便说她身子疲累,还未苏醒。” 说到底,温玉若才是今日唯一的受害者。 陈氏来得晚,到太和宫时,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 太和宫巍峨肃穆的宫殿外边,跪了许多的人。 今日给温玉若奉酒的宫人,那坑害主子的雨晴,周曼娘。另几个,则是周家的下人。 陈氏往那边扫了眼,心中微沉。 那边还跪着一个眼熟的管事,正是与周钰婕的丫鬟云翠有了首尾的公主府管事。 除此外,所有的证物亦是一应俱全。 边上站着的一位夫人,早已经哭成了泪人,这会靠丫鬟搀扶着,才没有跌坐在了地上。 陈氏跟京中的贵妇们均有所往来,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低声啜泣的,正是周钰婕的母亲孙氏。 站在她身侧的,便是周钰婕、周曼娘的父亲,也是如今的大理寺少卿周远度周大人。 除此外,便是今日在宫宴内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其余人等了。 人很多,或站或跪。 但除了哭声断断续续的周夫人外,都格外安静。 乌云汇聚于顶,眼见着便要有一场大雨。 那出事时就在殿内的御医,便在此刻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 “如何了?”皇帝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回皇上的话,周大小姐已脱离危险。” “只是……”御医神色为难,犹豫后道:“郡、周大小姐所中之毒,乃是一种奇毒。” “此毒毒性极强,臣虽及时给周大小姐服下了解毒丸,可那毒依旧腐蚀了周大小姐的面容。” “臣无能。” “你说什么?”孙氏听到这番话,险些昏厥过去:“我的钰婕毁容了?” 御医神色难看,不由得看了周曼娘一眼。 他也搞不清楚,这位瞧着怯懦胆小的二小姐,身上怎么会有这种怪异的毒药。 这毒不光伤了周钰婕的脸,且毒素残留在她体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发作一次,便能叫周钰婕痛不欲生。 “钰婕!我可怜的儿啊!”孙氏眼眶发红,浑身颤抖。 她咬牙看向周曼娘,恨不得将她原地撕碎。 却还是拼命克制住,只冷声问她:“解药呢?” 周曼娘垂着头,没说话。 孙氏见她这样,更是恨不得当场将她的脸也给挠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