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大大小小的注意事项, 范旭日听得烦躁,不耐烦应下。 待医修走后,范旭日破口大骂:“他奶奶的,白断老子两只手。秋玉疏下手怎么这么重,还有那越枝枝,脸皮真他妈厚。” 苟岩哼哼唧唧表示同意,他的肋骨也断裂了, 疼痛难忍。 陈庆一声不吭, 躺在床上, 似乎是睡着了。 范旭日眼珠一转, 对苟岩道:“他们竟然这般无情,便别怪我无义了!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 苟岩虚弱道:“怎么报啊?根本就打不过秋玉疏, 拿宗主来压她似乎也没用, 她根本就不怕她爹,今天还差点打起来。” 范旭日一边嘴角上扬, 阴森森道:“你知道接下来的蛊课都会干什么吗?” 苟岩的脸上呈现出茫然的神色, 不知道范旭日为何会切换话题。他忍着疼痛, 慢慢回答:“明日是宣岛主来讲如何驭蛊, 最后有个小考,大家需要用自己所学,去捉蛊。” “正是。”范旭日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狡诈和阴霾,“若是他们所学不精, 最后捉蛊时, 被蛊虫伤了, 那可怪不得旁人。” *** 黑夜将尽,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祠堂里,秋玉疏跪在蒲团上。 领她来受罚的汪一鸣同情地看着秋玉疏,叹息道:“要跪十二个时辰,这也太狠了。” 秋玉疏一脸无所谓。 上一世,她也没少做过违背门规的事。纵使母亲宠爱她,但也拗不过秋太易,她便经常被罚跪祠堂。 早就熟门熟路,跪出各种经验了。 汪一鸣似乎看出秋玉疏在想什么,于是提醒道:“秋师妹,可别想歪路子。这蒲团是法器,若是没有跪够十二个时辰,是起不来的。若是强行想起来,会有损修为。” “知道了。”秋玉疏冲汪一鸣眨了眨眼,状似乖巧,“汪师兄放心,我会跪够时辰的。” 汪一鸣的太阳穴轻抽了两下,他不大相信秋玉疏会如此老实。 他想了想,实在没想出秋玉疏能有什么鬼点子,于是又叮嘱了几句,瞻前顾后地离开了。 待汪一鸣走后,秋玉疏往旁边一歪,躺倒下去。 她将头靠在另外一个蒲团上,下半身保持不动,罚跪的蒲团仍旧黏在膝盖上。 这样不就能睡了吗?秋玉疏舒舒服服地闭眼小憩。 休息好后,她睁开眼睛,重新跪坐起来,从清光戒里把小不点唤了出来。 比起回寝舍睡觉,她更愿意在祠堂过夜。 上蛊课安排的寝舍是二人一间,她的舍友是一个其他岛的陌生女弟子;此外,蓬莱岛有诸多宵禁,到处都布了各种禁制,她也不大好溜出去。 而在四下无人的祠堂,她便能钻研钻研蛊虫的事情。 小不点在祠堂飞了一圈,然后停在秋玉疏的肩膀上,触角亲昵地蹭了蹭:“姐姐。” 秋玉疏又从清光戒里掏出一个黑色药瓶。 那是她从范臻荣那里顺的驱蛊散。 “来,试试这个。”秋玉疏将瓶塞扯出来,将整瓶驱蛊散倒在自己的肩头,洒在小不点身上。 小不点猛地飞起来,离秋玉疏远远的:“姐姐!我不喜欢这个东西,不舒服!” 这玩意儿真的有用? 秋玉疏惊讶地看着手中的黑色药瓶。 她认真看过这驱蛊散的配方,无非是红叶、珊瑚、贝壳、清心草,再配上几味常见的中草药,根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这般简单的方子,就能调配出驱蛊的药粉? 而且小不点可是恶境蛊虫。 秋玉疏哑然。 既然归墟宗这般厉害,那为何上一世出现蛊灾时,不见其挺身而出? 每个人发上一瓶驱蛊散,不就好了吗? 秋玉疏想了半天,只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没能理出任何头绪。 咚—— 清晨的钟声遥遥响起,不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和交谈声,是第二日的蛊课要开始了。 秋玉疏心里庆幸。 今日是宣如霜来授课,教的是如何驭蛊。她本来就不想去浪费时间。 于是,她闭上眼,进入识海,温习怅然剑术。 一个时辰后,又是一阵钟声响起。 上午第一节 讲学下学了。 不一会儿,一个拖沓的脚步声响起。 秋玉疏转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方丈岛弟子。 他一脸愁苦,叹着气,跪坐在蒲团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