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程舒怡立即道:“只是见过好的时候,才觉得不应该这样。” 七月热烈的阳光还在眼前。她无所事事地半躺在她的床上,神情带笑,姿态悠然,好像被人捧在手心的白鸽,洁白光鲜、明媚动人。 钟影沉默下来。 程舒怡察觉着那头的无声,一时有些慌乱:“影影……” “我没事。” 程舒怡便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钟影给自己简单做了晚餐,吃完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秦云敏发来信息,问她明天有没有空,陪她去产检,每次产检周崇岩都比她紧张,她想要钟影过去平衡下。 钟影笑着应下。 洗好澡把换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然后再去闻琰房间收拾,等洗衣机那边结束,她穿着睡衣去阳台把衣服晾起来。 空气里有很淡的桂花香气。 照理眼下这个十月底的深秋时节,桂花早就开过了,钟影无意识想着,转头,视线忽地定格在楼下。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车门打开,气球和鲜花一样一样冒出来,孩子的说话声在另一边蹦蹦跳跳。应该是一家人周末出门晚归。 有些事就是避无可避。 晚上还是会惊醒,只是这次,似乎心底没那么慌了,她睁开眼看着湖水一样漆黑的天花板,想了很久裴决在做什么。 大概有人想念确实会打喷嚏。 远隔千里的裴决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会,他正在纽约和当地一家知名律所聊东捷航空即将开庭的官司。 国内找好合适的对接事务所后,吴宜转手给他安排了另外的活——来美国替她跟进官司。裴新泊那边谈得不是很顺利,她需要回国帮一帮,不然这种“自爆”的事有一就会有二。 对面,律所负责人见裴决打喷嚏,笑着说最近是有些降温,裴先生注意保暖。裴决礼貌应下,继续刚才的话题。 负责人还是持乐观态度的,手上文件过了一遍,笑着表示虽然制造商存在袒护行为,但你们的证据已经很充分了,裴先生不必过多担忧。他们并不直接负责此次东捷的官司,是裴决另外找的一家圈内顶尖,提供应急和从旁指导。 一顿饭的功夫谈完,裴决准备回酒店稍作休息,然后坐晚点的航班回北达科他州。 推开西图澜娅餐厅门,小刘不知什么时候等在了车旁,神色严肃。 这趟来美国,他是一起过来的,一来多个帮手,二来,在国内的时候,他们已经将这边相关的法律条款摸了个大概,小刘按照吴宜的指示,主要和官方一些人打交道。原本他今天上午是要去见州议会熟人的,多了解下负责官司的法官背景。 见裴决出来,他疾步上前:“吴总打电话说裴总要做个手术,让我来通知您不必担心,按部就班就好。” 裴决皱眉:“什么手术?” 他知道他爸长年累月酒桌应酬不断,又喜欢和宁江出来的那批老工程师没完没了地喝,胰腺问题很严重。 “说是胰管梗阻,需要手术。不过吴总的意思是,这边要紧,您务必——” 裴决点头:“知道了。” 小刘愣了下,裴决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十分紧张,倒莫名有种:老子你也有今天叫你少喝点的冷淡劲。 他绕开小刘去车上,关上车门驱车离开。 小刘:“……” 亲情如此单薄吗。 傍晚的时候出发去机场。 中央公园的枫叶已经很红了,夕照落在湖面,空气里的寒意十分明显。 路上,小刘忽然接到吴宜电话,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裴决没听见,只是小刘搁下手机嘀咕道:“钟小姐是一个人来吗,算了,订套间没错……” 后排,裴决抬头盯着小刘后脑勺,半晌,严肃道:“谁要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