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您受伤昏睡的这几日,圣上已经下旨公布了您的...身世,还晓谕天下,封了您为秦王。” 这样的消息没有令周重邛欣喜若狂,相反,他摇了摇头 ,叹息了一句,:“何至于此,皇兄...” 看着周围缩着耳朵,恨不得个个都是聋子的御医,周重邛没有继续说下去。 见状,御医连忙开始转移话题。 他们就着周重邛的伤口,你一言我一语喋喋不休的说着,那架势像是恨不得一口气交代完好尽快离开,免得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平白丢了性命。 从周重邛醒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陆燕芝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竖起耳朵听着。 直到听见御医虽然啰里啰嗦说了不少,但最终还是肯定,只要不出意外周重邛不会突然就噶了后她才放下心。 这一放松,陆燕芝才而觉出疼痛来。 她没骑过马,这次来的匆忙,尽管出发前为着有备无患她在腿的两侧绑了不少布帛,却还是磨得生疼。 不仅是大腿,陆燕芝还觉得肚子疼,坠坠的疼。 她捂着肚子,小声地给一旁的李公公说道,她要去出恭。 李公公忙去唤了其他的侍女,很快,一名侍女就走进来,见过礼后就扶着陆燕芝起身。 一站起来,陆燕芝只觉得肚子痛得厉害,她一阵阵的冒着冷汗,猛然晕厥了过去。 一旁的周记淮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人。 “血...有血,”侍女颤抖的指着陆燕芝的裙摆,声音发着颤。 陆燕芝今日穿的素色的衣裳,印染开的血迹很明显。 “主子,您身上也还有伤呢,这都有太医,六姑娘不会有事的。” 孙青慌忙压住了周重邛,生怕他乱动起来再崩裂本来就渗血的伤口。 “将人放在这,我要看着她。”周重邛克制着自己不动,:“劳烦御医马上给她诊脉。” 很快,陆燕芝就被放在了离周重邛不远的榻上。 她脸色苍白,额间全是冷汗,眼睛上蒙着的白色绸缎还没干透,粘在脸上,看着就凄丽。 又美又惨,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国公。 年轻些的御医不敢过去,一把年纪的院判被再次推了出来。 还没诊断,院判就先头疼。 他看向陆燕芝,这个位置出血...在宫里混过这么多年的人很快就能联想到其他地方去。 再一搭脉,果然—— 一抬头,对上周国公紧紧盯过来的眼睛,院判咳嗽了一声,:“这位姑...夫人是有孕了。” “身怀有孕近一月,最近忧思郁结且路途奔波,又因情绪短时间内极端往复,因此有血崩之兆...” “老大人,快别掉书袋了,想想怎么办吧。” 见国公眼睛都红的着实吓人,一旁的葛太医推了推人,没叫他继续说下去。 “藏元,你最擅长小儿医治及妇人孕事,过来看看。” 不用多想只看脸色都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人都已经出血晕过去了,院判顾不得其他,当众叫了这方面医术最好的人来看。 被点名的藏太医早有准备,见周重邛无异议,他立即上前摸了摸脉,随后撸下陆燕芝蒙眼的绸缎后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 这一眼看得他皱起了眉。 藏太医斟酌了片刻,见陆燕芝身下还渗着血,果断道,:“银针。” 一旁的御医打起了下手,将针包递了过去。 藏元手起针落,直到在第六针落下的时候,昏迷中陆燕芝紧紧拧住的眉头松开了些。 他擦了擦额间的汗,将最后两针扎完。 行针期间众人都大气不敢出,直到藏元施完针,周重邛看向太医,:“藏太医,我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国公爷当众承认了。 藏太医拱了拱手,:“回殿下的话,臣已经暂时为夫人止住了血。” “夫人许是幼年受寒或最近有过落水,体内积寒不易有孕,再加上还伤了眼...如此种种,按理夫人腹中的孩子留不到这个时候。” 一旁的院判捋了捋胡须,他极擅内科,闻言接过话,:“但不知之前为夫人诊断的是哪位圣手。” “他用药很稳又极其温和,甚至没有急着下重药只求治眼,而是先给夫人补身。” “益气状血又时时温补排湿排毒,加上这段时间夫人又卧床静养,才堪堪保住了孩子。” 藏元点了点头,:“是,所以现在夫人用着补气和治眼的药,或许还有食补的法子。” “环环相扣自成体系,而之前开药的时候夫人腹中胎儿月份尚浅许是无法诊断出来。” “是药三分毒,但哪怕最温和的药,也怕药性相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