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弗峥不是一个路子的,加之这些年他都不在京市,也不是在老爷子身边养大的,到底输了一大截,弗月嫁出去了,蒋骓太年轻,以后沈家还不是要靠沈弗峥撑着。” 钟弥感觉这些话,小姨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话绕回去,又说到最初蒋骓堂姐钟情沈弗峥,沈禾之做媒也不成。 “大家心知肚明罢了,那位堂姐不差,但沈弗峥能配更好的,当时如果沈弗峥愿意,这事儿估计也能成,但他不愿意,把这红绳牵给了老二家那个不成器的,也顺理成章,他那个小姑姑瞧着很有本事,实际上也做不了沈弗峥的主,除非沈老爷子亲自开口给他指派婚事,否则就是月老下凡也不好使。” 钟弥这才恍然,怪不得他会三十岁还没定下来。 原来是他家里太放心他,笃定他最懂权衡利弊,一定会选对自己最有利的婚姻,连蒋骓的堂姐他也是瞧不上的。 那现在呢? 觉得他贪图一时新鲜,色令智昏? 沈家是不是人人这样想沈弗峥,不知道,但有人的确是这样想沈弗峥的。 昌平园开戏,沈弗峥的二叔沈兴之回不来,他的夫人携着大儿子沈弗良一家三口踏雪回京,一是看望老爷子,二是活络与京市这边亲友的关系。 沈兴之回京任职的消息已经隐隐有了眉目,这一年,他们跟京市来往密切,尤其是和沈弗峥联络颇多。 沈弗峥进了昌平园,遇见带着儿子的沈弗良。 何瑜私下瞧不上这外头野路子生的小孩儿,但不妨碍这小孩儿嘴甜又机灵。 他跟沈弗峥见面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却能远远认出人来,脆生生喊着:“四叔好。” 连沈弗良都感慨,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说:“你这眼睛可真尖,我都没看着。” 把小孩打发给保姆,沈弗良抽出两只烟,两人推诿一番,还是由沈弗良给沈弗峥点了火。 沈弗良将自己咬的这根烟也拢掌点着,吸吐出浓浓一口烟气,摆足了过来人的姿态,拿夹烟那只手朝另一侧走廊指了指。 已嫁做人妇的蒋小姐正劝着跟自己毫无血缘的儿子,雪还没化,这院子里不能踢球,年纪小也不妨碍欺软怕硬的本性,他将球狠狠砸到蒋小姐身上,扭头跑了。 沈弗良说:“这道理按说你也懂,你总要娶个知书达理的进来,叫家里舒服,让你舒服的,养在外头不就行了?何必搞得家里不安生。” 整个沈家,混账事做得最多的就是沈弗良,此刻他说起最光耀门楣的沈弗峥,除了男人之间的心照不宣,还隐隐有种风顺轮流转的沾沾自喜。 他现在是有妻有子叫人安心的那个。 沈弗良的烟,沈弗峥抽不惯。 这一年沈弗峥的烟瘾也小了很多,此刻嗓子微哑,弹弹烟灰,目光望向一侧佣人进出的小厅,不以为意:“里头在聊我?” “小姑姑跟我妈说你外头那个呢。”沈弗良狭促一笑问,“真那么漂亮吗?有机会也让我见见。” 沈弗峥说:“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见。我先过去一趟。” 沈弗峥走过去时,里头正聊到他最近帮旁巍的事。 他二伯母不常在京,纳闷问着:“我只记着阿峥和旁家那个高中是同学,没想阿峥都出国读了那么多年书,还能惦记这份旧情,怎么非要捞旁巍一把?” 沈禾之笑了。 沈弗峥听着声音,沿窗往门口走。 “旧情这东西,有没有不清楚,新关涉倒是有一桩。” 他站定门口,见到说话的沈禾之露出讥讽一抹笑,说沈弗峥和旁巍不止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