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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们店里的假人模特都不敢按你这三围做。”

    说完, 他继续抻开软尺量其他数据, 跟一旁看料子的章女士说,“你这基因好,女儿越养越漂亮。”

    章女士也笑,她在老友面前一般不夸钟弥。

    但她面相如春风,笑起来温柔,不是夸也是夸了:“你是不知道她多叫人操心。”

    长袍老板眨眨眼,跟钟弥逗趣说:“你妈妈前一阵子带你那个好朋友和她对象来这儿做订婚服,听懂了没,她这是想操心了。”

    章女士立马澄清:“我可没有啊,这种事,随缘就好。”

    店里学徒取来两件新款式往钟弥身前比量,跟她说这种改良的低领,简化了盘扣设计,更方便搭项链珠宝。

    钟弥一心二用,一面看落地镜里的自己,一面听章女士说话,听到章女士说随缘就好,她本来想应和一句,随缘就好。

    但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章女士又说到胡葭荔。

    “你去年说她找了个什么小混混,别说她父母,我听了都替她急,她这次找的男朋友还挺好的,小伙子工作稳定,虽然大她几岁,但品貌瞧着都还不错,最重要的是家境相当,谈婚论嫁起来,两家都要省心不少。”

    钟弥映在镜中的眉头蹙起。

    学徒察言观色,说这款不喜欢啊?两手一换又问,那这个呢?这个更古典更有女人味一点。

    长袍老板应着章女士的话:“现在谁家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那不都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父母嘴上说女儿喜欢就行,哪个忍心看女儿低嫁受苦?”

    “做父母当然怕女儿低嫁受苦,可太高攀了,也是要受罪的,最好还是家境相当,两家都能说得上话,事事有商有量着来。”

    章女士语调轻松,似随口一提。

    话落在钟弥耳朵里,却叫她轻松不起来,她深吸一口气,看见章女士走过来,拿着一块浅青的料子往钟弥身上比,打量说:“好像有点暗了?”

    长袍老板提醒:“去年做的差不多就是这个色,花纹更俏些,今年就不做青的了吧,珍珠白和豆蔻紫都好看,弥弥皮肤白,这种又嫩又浅的淡色最抬气质。”

    最后钟弥没选,照长袍老板的推荐,各做一身,款式也不同,珍珠白做气质古典,豆蔻紫做改良新式。

    这趟回来,钟弥本来打算找个时间跟妈妈说自己恋爱的事,听听妈妈的意见,看要不要告诉外公。

    可从宝缎坊回来,到参加完胡葭荔的订婚宴,好几次母女相对,钟弥都是张口无言,章女士问她怎么了,她最后也都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讲。

    睡前辗转,她一合眼脑子里就胡思乱想,干脆起来找事做。

    新旗袍送来一件豆蔻紫,珍珠白那件重工,得到九月初才能寄去京市。

    她换上新衣服,在镜前打量,忽的就想起去年这时,有一模一样的场景。

    那时候她也曾夏夜难眠,为的是沈弗峥在宝缎坊雨窗前夸她的一句“很好看”。

    她嫌脚上指甲单调,便从抽屉里翻出一瓶淡紫的指甲油,人坐椅子上,脚踩在桌沿,弯着腰,对着脚指甲一点点描色。

    涂完一边,她捏刷盖的手,划自己放在一边的手机,把电话打给沈弗峥。

    快十二点的时间,那头不知道是应酬场合,还是朋友聚会。电话一接通,比沈弗峥那句“还没睡?”声音更清晰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喊旁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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