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议论。 她和郑雯雯也不能免俗。 她们站在象牙塔里看名利场,就像站在春天看冬天花木,猜测她们的萎靡,指责她们的衰败,事不关己的时候,分析得头头是道,什么道德与堕落,什么人性与诱惑,洋洋洒洒,出口成章。 那晚她探出脑袋问:“弥弥,你觉得是不是?人哪有那么多苦衷啊?还当是解放前吃不饱穿不暖呢,说到底,还不是不自爱。” 那时候,钟弥好像就是这么回答的。 “人为自己活,别人怎么说怎么认为,都无关紧要。” 何曼琪咽了咽喉咙,没再说话,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没过一会儿,她手机响了,几分钟后,宿舍进来一个染金发的女生,陪她一起把简便的行李拎走。 当晚钟弥就点开了租房软件。 不能低估人性里的恶,为了安全起见,她觉得还是搬出去安心一点。 不考虑租金问题,找房子其实是挺轻松的事儿,她很快就挑中了一套一居室的公寓,约了中介看房子,当天就定了下来。房东见她爽快又是个没养猫狗的小姑娘,给租金抹了零头。 钟弥是宿舍里最后一个搬走的。 带上门的一瞬,她俗套地感慨光阴飞逝,大一开学的画面仍鲜活,仿佛就在昨日。 开学钟弥是宿舍里最后一个到的,那天阵仗很大,章女士,淑敏姨,还有一个戏班里的青衣姐姐,青衣姐姐是约了来这边的医院做激光美容,跟她们的车子过来,预约还在第二天,当天就一块来送钟弥进校报名。 青衣姐姐和淑敏姨都是勤快人,大包小裹一个不让钟弥拎,进宿舍挥拖把拧抹布,擦这儿洗那儿,忙前忙后。 章女士一身藕色缎面旗袍,显年轻,显贵气,人抬衣,衣抬人,就是民国剧里都难找到她这样有韵味的旗袍美人。 端端坐在柜子前,一边替钟弥收拾衣裳,一边叮嘱她军训别被晒伤。 连隔壁宿舍都有人伸脑袋来看,当钟弥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小姐。 晚上聊天,钟弥说自己小地方来的,其他三个人还不信。 钟弥说真是小地方。 “我家在州市。” 她们都面露茫然,连州市在南在北都没概念,钟弥说到陵阳山,她们才恍然大悟。 佛山菩萨全国知名。 那会儿天真犹在,热络尚存,还说以后有机会要一起去拜佛烧香,愿望都拟好,钟弥不记得那晚她们说要去菩萨面前许什么愿了。 或许,她们自己也不记得了。 - 新地址钟弥只告诉了靳月,隔天快递员按门铃送来一束香水百合,小卡片上写着四个字——喜迁新居。 公寓很新,家电家具也齐全。 钟弥没再往里添东西。 她对京市好像永远缺一份归属感,也不觉得自己以后会留在这里,要不是前脚刚跟妈妈说了自己留在这里不回去了,搞不好这会儿又卷铺盖回了州市。 最近跟胡葭荔聊天,得知闺蜜又在爱河边缘摇摇欲坠,钟弥提醒她,找男人得擦亮双眼。 男人就像应季的水果,烂得很多,又具有伪装性,有的熟得过快,说烂就烂了。 恋爱脑闺蜜本次闯荡爱河,自我感觉依旧良好:“是吃席的时候家里亲戚介绍认识的,也没有熟得很快,就……还天天聊着呢,我觉得他挺好的,要不弥弥你下次回来再帮我看看?” 钟弥说算了,声音恹恹的:“我看男人的眼光不好。” 胡葭荔夸张吹捧道:“你看男人的眼光还不好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