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启卿逆着光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只能感受湿重的呼吸,他凑近那张泪痕斑驳的可怜又漂亮的脸蛋,语气堪称温柔。 傅启卿说,“那就让她走,好不好?” 沈关砚惊恐地睁大眼睛,在傅启卿要吻过来时,他剧烈挣扎。 沈关砚不敢大声呼救,怕把沈书雅叫过来,就算她过来了,除了让她夹在中间难做,没有其他用处。 惊惧之下他力气大得惊人,傅启卿一时间竟然摁不住他,沈关砚突然弓起腰,上身用力一甩,额角重重磕到床头柜。 殷红的血从他发缝淌下,一路到眼角,像是泣血似的,将他眼尾涂得通红,涣散的眼底一片水光。 傅启卿的酒彻底醒了。 听到动静的沈书雅快步走进来,见傅启卿脸色难堪地站在床头,而沈关砚则浑身发抖地瑟缩着。 明知道沈关砚是受害者,沈书雅仍严厉地责备他,“这么晚了,你发什么疯呢?想把所有人都吵醒?” 沈关砚含着泪把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 傅启卿没理会沈书雅的做戏,沉着脸迈步朝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沈关砚。 少年双肩单薄,裸露的皮肤白得晃眼,像披了一层细腻的雪,他染着血坐在黑暗里,气质依旧干净,让人生出凌虐弄脏的欲.望。 傅启卿终于撕下伪善,露出掠夺者的冷酷,“我只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撂下一个最后期限,傅启卿离开了。 他走后,沈书雅什么都没说,拿医药箱给沈关砚处理额头的伤口。 沈关砚在她的沉默中,嗅到了危险。 沈书雅束手无策了,她想不出办法让沈关砚安全渡过这一劫。 在沈关砚眼里,沈书雅是参天大树,从他一出生,对方就一直在哺喂、庇佑他。 现在这棵树被撼动,躲藏在下面的沈关砚更加无措恐惧。 他本能地抱住沈书雅,轻轻地说,“妈……我没事,别担心。” 沈书雅没说话,眼眶微红。 隔天下午,傅启卿出差走了。 沈书雅似乎还想做最后的尝试,订了飞机票去找傅启卿。 他们都走后,沈关砚给傅岭南打了一通电话,没过多说原因,只是问今晚他有没有空回来一趟。 傅岭南应该是在外面办事,电话那边很吵。 在等傅岭南回答的那几秒里,沈关砚攥着手机的掌心浸出滑腻腻的热汗,脑袋也像中暑似的发蒙发胀。 傅岭南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清冷悦耳的嗓音仿佛夏日雨后的微风灌进沈关砚耳中,吹散了他身上的潮热。 傅岭南说,“晚饭后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