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薄毯,隔着毯子揽住黄少航,黄少航的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人身体内的血是有限的,总有流尽的时候。 终点已经很近了。 黄少航在余鹤耳边轻声说:“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明都慈善晚宴......我本来想跟你告白,但是我没敢,我害怕了。” 余鹤看向黄少航:“怕什么?” 黄少航心跳得很快,剧烈得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那天晚上,我说了一个谎……怕被你发现,后来……就没敢再找你说话。” 余鹤眉梢微皱:“什么谎?” 黄少航闭上眼,声音穿过无尽岁月,向余鹤缓缓道来:“我其实看清了他的座位卡......但我故意说了个错的。” 尘封多年的秘密霍然重启,早已黯淡出记忆的晚宴华灯重燃。 台上台下,命运交错纵横,将爱意与遗憾交织成一副泛黄的画卷。 傅云峥在灯光中侃侃而谈,余鹤和黄少航站在台下,百无聊赖地端着酒杯。 黄少航侧头看余鹤:“余哥,你听的好认真啊。” 余鹤回过神:“这人谁啊?还挺帅的。” 黄少航心跳如擂,第一次对余鹤说了个谎:“傅什么峰。” 第152章 余鹤又梦到了那场晚宴。 璀璨的水晶灯映射下斑斓的光影, 梦中的景象像隔着层纱帘,一切都是朦胧的。 掌声中,身着笔挺西装的傅云峥迈上演讲台, 姿仪端正清贵,如同从画卷中走出的公子王孙。 余鹤站在人群中,眯起眼睛也看不清座位卡上的名字。 他甚至没有看清傅云峥的脸。 台下衣香鬓影, 合上光华灿烂,这一面只能勉强算是初见,连相遇都称不上,后来回想喟叹万千, 称得上‘当时只道是寻常”。 但作为旁观者的黄少航却有不同看法: “你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神是亮的......你从没有这样看过一个人。” 黄少航的声音很轻,是这场梦境中最好的旁白: “我担心你不喜欢男人,总怕说了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可看到那一眼后,我明白了......你只是不喜欢我。” “或者说......你只喜欢他” 余鹤倏然醒来。 睁开眼晴, 天还是黑的。 又没能一夜睡到天亮,好烦。 余鹤翻过身, 环住傅云峥的腰,郁猝地把脸往傅云峥后背上一贴。 傅云峥也醒了, 转过身抱着余鹤:“又做噩梦了?” 余鹤动了动:“吵醒你了吗?” 傅云峥说:“算不上吵醒, 你脑袋往人后背上一磕, 应该算是撞醒的。” 余鹤伸手在床头摸了摸, 按亮台灯:“我每次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总忘了自己己经回家了。” 傅云峥靠在床头上, 安慰道:“从外面出门回来都这样。” 余鹤也坐起来:“人真奇怪,提心吊胆时睡得倒挺香, 现在安稳反倒睡不好。” 他们从缅北回国有半个月了。 观云山景色如旧,傅宅后院的银杏叶黄了,金色的叶子铺满草地特别好看,傅云峥腰后的伤口也逐渐愈合,皮肤表面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在缅北发生的事,永远留在了缅北。 迈进国境线,那些鲜血与动荡全然留在身后,余鹤再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