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山山脉连绵不绝,层峦叠嶂,瘴气迷雾、毒虫沼泽随处可见, 被称为东南亚一带的‘十万大山’,曾经在上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困死过两个旅的敌军。 密林的危险无需多言,在面对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人不免会产生危难情绪,如果是萧队长要带余鹤进山,余鹤可能还会提出一些疑问, 但听到傅云峥和他一起去,余鹤不仅不觉得未来艰难, 反而又紧张又兴奋。 只要和傅云峥在一起,仿佛连逃亡的路线都变成了灿烂旅途。 余鹤这辈子都没想过, 他有一天居然会被迫‘逃亡’。 黄少航的执着令余鹤感到心惊, 炽烈的震惊下, 余鹤也发现了一个之前他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傅云峥。”余鹤解开安全带, 从前排空隙往后排挤去,他努力把自己塞进狭窄的空隙, 一寸寸往傅云峥的方向挪:“傅老板,我们刚在一块儿时你说强扭的瓜不甜, 今天我总算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傅云峥扶住余鹤肩膀,反驳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和你在一起。” “这不重要。”余鹤深吸一口气,收紧腹部往后排挤:“我想说,你是对的,强求没用,只有我愿意的强求才求得来,否则再强硬的手段也只会让我躲得更远,所以……从遇见你开始,我一直都是乐意的。” 傅云峥握在余鹤肩头的手微微收紧:“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那时的观点也很片面。” 余鹤摇摇头:“你想得总是比我远,有时候你说的话我当下不能理解,可能要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甚至更久……我才能在生活中印证你说的是对的。” 萧队长看了眼后视镜,出言打断余鹤的剖白:“少爷,你挡到我后视镜了。” 余鹤刚刚酝酿出的情绪暂时中断,他无语道:“......萧队!你之前明明也不怎么看后视镜!” 萧队长啧了一声:“你杵在这儿影响我挂挡,而且多紧急的时刻,后面缀着好几辆车,也不是你表白自己的好时机吧。” 余鹤脸上发烫,还是坚持道:“就是情况紧急才要赶紧说,要紧的话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 萧队长耸耸肩,对余鹤的理论不以为意:“好,那你说吧。” 越野车穿过隧道,车内光线愈发昏暗。 不知从何时开始,车窗外的路灯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呼啸闪过的高大树丛。 这么一打岔,余鹤又忽然不好意思说那些儿女情长的话了,他一使劲儿,终于挤到了后排去。 余鹤眼睛看不见,车内也暗,不由自欺欺人,觉得萧队长也看不到他和傅云峥腻歪,没羞没臊地想去亲傅云峥。 傅云峥面皮薄,瞥到萧队长通过后视镜好奇地看着他们,耳根微微发烫,下意识侧头避开余鹤的嘴。 余鹤一下没亲到,像只没睁开眼的小奶狗,从内而外暴露出种惹人心痒的迷茫。 羽毛从傅云峥心头划过,他低下头,主动在余鹤唇角轻轻一吻。 余鹤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又开朗了。 “无意打断二位谈情说爱。”车身剧烈摇晃间,萧队长的声音从前排传来:“后面追兵太多,我去引开,下一个转弯处,你们从靠右的位置跳车。” 今夜无星无月,浓黑的夜色笼罩了整座蒲山,在树影遮挡下,后面的绝对不会注意到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说话间,狭长的弯道近在眼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