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时候,余世泉会让余鹤出门买玩具给他。 在小孩子眼中,冤枉一个人的理由可以如此简单。 余鹤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离谱,但因为这件事,他是真的很难喜欢小孩子。 听余鹤提到小孩撒谎,已经准备走了的张臻又坐下来,显然对这点很是认同:“张琛阳为了推卸责任,也会下意识说一些有利于自己的话,这种行为非常恶劣。” 作为一名军人,责任二字基本熔铸于张臻的血脉里,他对张琛阳逃避错误、不敢担责这一点很有微词。 张臻捡着两件张琛阳犯错耍赖的事讲给余鹤听,之后语重心长地总结道:“这不是一个男子汉面对问题的态度。” 男子汉? 余鹤沉默了片刻:“他才三岁啊。” 张臻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茹兰太惯孩子,我插不上手,一说张琛阳他就哭着找茹兰,真是管不了。” 张臻没说是管不了张琛阳还是傅茹兰,大概率是都管不了。 老夫少妻,谁不知张臻多珍重他这个小妻子? 余鹤不知道张臻跟自己说这个的意义是什么,张臻都没辙的事儿,自己哪儿能帮得上忙? 张臻眼神深沉,很坚定地看向余鹤,言简意赅地点明主题,揭开他与余鹤谈话的终极原因:“傅云峥能管。” 傅茹兰对傅云峥这个弟弟可真是偏疼到骨子里了,假如说要治好傅云峥的腿需要傅茹兰把心挖出来做药引,傅茹兰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能把自己的心剖出来。 余鹤理清楚逻辑,终于弄明白以张臻的身份为什么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了。 张臻想要管教张琛阳,却碍于傅茹兰没法儿插手,就把注意打到了傅云峥身上。 这明摆着是一物降一物,大鱼吃小鱼。 张臻管不了傅茹兰,傅茹兰管不了傅云峥,傅云峥管不了余鹤。 所以逆转逻辑链,只要余鹤能替张臻在傅云峥耳边吹枕头风,那在张琛阳的教育问题上,傅茹兰就开不成一言堂。 这可真是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张臻不愧是天生的将才。 这朴实无华又万分高明的手段余鹤还是头一回见,不愧是学过兵法的。 余鹤伸出大拇指:“牛。” 见余鹤明白过来,张臻适时开出条件利诱:“出门在外,你要是不愿意借傅家的名头,可以报我张臻的名字,律法军纪之外,我都能替你摆平。” 余鹤:“......” 这可真是好大的一块儿馅饼。 短短一顿饭的功夫,张臻情利并举,轻易将余鹤划到了自己战线上。 绕过傅云峥找余鹤,可比直接找傅云峥有用的多。从情分上论,傅云峥和傅茹兰是血脉至亲,傅云峥没道理帮着张臻挟制自己姐姐;从理论上讲,傅云峥同样身居高位,张臻也很难开出令傅云峥动摇的条件。 直接撬动傅云峥很难,说动余鹤就容易多了。 张臻亮出最后一张底牌:“茹兰常常和其他军属聚会,我可以请其他战友的太太为你美言,保证下次见面她不会再为难你。” 这话可说到了余鹤的心坎里。 余鹤眼神一亮,和张臻击掌为盟:“成交。” 晚上,余鹤趴在枕头边,和傅云峥复盘他结盟的过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就和他成为一个阵营的了。”余鹤食指在枕头上比划着:“你说他既然猜到我会把他不喜欢小孩的事儿告诉你,那我和他结盟的事儿我肯定也不会瞒着你啊。” 傅云峥轻笑一声:“他巴不得你跟我说。” 张臻不赞同傅茹兰的育儿方式,想加入到张琛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