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身,用鼻尖蹭走了傅云峥鼻尖上的面粉,再次低声说:“我好喜欢你。” 傅云峥狐疑道:“怎么忽然小声说话?” 余鹤凝视着傅云峥,念出那句背过很多年仍然记忆犹新的古诗:“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年轻人总是有那么多奇怪的逻辑,傅云峥不懂,就顺着问:“在哪儿?” 余鹤歪头看着傅云峥:“星星原本在天上,我给摘下来了。” 傅云峥摇摇头,觉得有点好笑:“所以我是你说的天上人?” 余鹤也摇摇头,他压低声音,少年的情话比玉琴瑶筝还要动听。 余鹤说:“你是我的心上人。” * 和面时,面粉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粉是常识。 很不幸的是,这个常识余鹤和傅云峥都知道,更加不幸的是,这是一场很难收手的豪赌。 在耗尽了一袋五斤的高筋面粉后,傅云峥率先停下,沉声道:“不能再加了。” 余鹤看着桶里一大坨面,眼中露出赌徒般的疯狂:“我要再试一次!” 傅云峥估量道:“这些面够咱俩吃三天了,再开一袋面粉就是六天,你想吃面食吃到初五吗?” 余鹤按着面团的软硬度:“可这个硬度,呃,距离包饺子好像还差点意思。” 傅云峥揉面揉的胳膊都酸了,他是个精益求精的人不错,但聪明人更该知道及时止损。 他不跟余鹤讲道理,只是说:“我不想吃面食吃到初六。” 正在和面团较劲的余鹤下意识回答:“那就这样吧。” 傅云峥点点头:“先擀皮,馅儿周姐给咱们和好了。” “我叫她姨,你叫她姐。咱俩差辈了啊。”余鹤双肘撑在膝盖上,跟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似的:“照这么论,我是不是得叫你小叔啊。” 傅云峥把面团揉成长条,用刀切成小块儿,也不较真,反而顺水推舟:“那你倒是叫啊。” 早就知道余鹤是只顺毛鹤,不能逆毛撸,所以傅云峥什么都随着余鹤折腾。 尤其是这种玩笑话,更是不放在心上。 果然,余鹤先前的话不过是抛砖引玉,给下面的话做铺垫:“那你是想听我叫你小叔,还是......” 傅云峥正在和擀面杖对决,这是他第一次擀皮,这项工作比他想象的困难许多。 当真是门手艺活,傅云峥神情严肃认真,仿佛在说今天他的手指和面团必须有一个被擀成饺子皮。 心思都放在擀面杖上,往日里缜密的思绪自然出现疏忽。 傅云峥问:“还是什么?” 余鹤:“是想听我叫你小叔,还是想听我叫你老公?” 傅云峥没多想,随口回答:“老公。” 余鹤猛地从椅子上窜起来,仰天长笑, 他曾经被傅云峥哄得叫了两次老公,这次终于把狡猾的傅云峥绕了进去,如愿以偿听到这句傅云峥叫他老公。 恍然觉着自己是出现了幻听,傅云峥的声音比太提琴还要悦耳,那两个字穿透空气,宛如根迷魂箭般射入胸膛。 余鹤心口滚烫,头晕目眩,耳边仙乐齐鸣,锣鼓喧天。脚下轻软如坠滚滚苍云之上,神魂颤倒,飘飘欲仙,仿佛只要张开手臂就能坐拥夫下,鹏程万里,白日飞升。 余鹤强自定下心神,故作沉稳镇静,把灵魂深处的山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