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又有点疲倦,到底是在强打着精神周旋,思及在余鹤面前不必伪装,他便没回答。 余鹤瞧出傅云峥累了。 “晚上给你按腰。”余鹤推着轮椅走出衣帽间:“再坚持一下,傅先生。” * 主桌坐的都是傅家最嫡亲的一支,有傅云峥、傅茹兰、傅茹兰的丈夫,还有傅家大伯一家、三叔一家,外嫁的小姑都没资格坐在这一桌,那些表亲更不必说。 傅茹兰虽然也是外嫁,但她嫡亲兄弟是傅家掌权人,且丈夫是傅家的座上宾,今儿又是她的生日宴,自然和丈夫一起坐在主桌之上。 她不晓得余鹤衣服被可乐打湿的事情,见傅云峥和余鹤一同过来,余鹤还换了身衣服,也不知想到哪儿去,细长秀眉微皱,与旁人言笑晏晏的喜意也冷了。 傅茹兰神色一凉,旁人自然见风使舵,纷纷起身迎傅云峥入座,对傅云峥身边的余鹤却视若无睹。 无视是羞辱人最简单的方法。 然而大人们心思千折百转,小孩子可不管这些。 席面上的张琛阳看见余鹤,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余鹤挥手萌打招呼,同时奶声奶气地大喊一声: “小—舅—妈——” 余鹤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茫然:“???” 席面上顷刻之间寂然无声,唯独傅茹兰的丈夫一阵呛咳。 心说难怪他儿子刚才问应该怎么称呼舅舅的老婆,张琛阳的表舅十几个,他当时没多想,随口回了一句舅妈。 见丈夫轻咳,傅茹兰一边伸手拍了拍丈夫后背,一边干笑着质问儿子:“阳阳真会开玩笑,谁教你这么叫的?” 张琛阳天真无邪,对他妈妈甜甜一笑:“是爸爸。” 席上众人:“......” 傅茹兰的指甲不自觉的在丈夫后背缓缓扣紧:很好,家里一共四个亲人,居然出了三个叛徒。 这余鹤不是狐狸精还能是什么? “先坐吧。”傅云峥开口打破僵局:“大伯、三叔,你们都是长辈,快请坐。” 众人忙笑着寒暄,仿佛集体失忆,忘了那句令人脚趾扣地的小舅妈。 傅云峥招招手,示意侍从搬张椅子放他身边。 大家重新落座后,余鹤微微躬身在傅云峥耳边说:“我还是去和傅遥坐在一起吧。” 傅云峥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余鹤说悄悄话,他在余鹤耳边轻声说:“找傅遥做什么,你又不是他小舅妈。” 余鹤:“......” 傅云峥敲敲桌子,余鹤只得在他身边坐下。 傅云峥坐在主座上,左边是傅茹兰,右边本该是他大伯,但由于加了一张椅子,最右边就变成了余鹤。 余鹤环顾一圈,心说这可真真是张琛阳小舅妈的位置。 张琛阳跟着傅茹兰、傅云峥朝余鹤伸出胳膊:“小舅妈、小舅妈。” 傅茹兰把儿子拨到一边,警告地瞪他一眼。 傅云峥把张琛阳抱过来:“阳阳,坐小舅这儿好不好。” “小舅舅。”张琛阳在傅云峥怀里象征性地靠了一下,继而执着地朝余鹤伸出手:“小舅妈!” 傅云峥姐弟的审美出奇一致,都觉得余鹤在这张脸足以充当建模,张琛阳的审美与妈妈、舅舅如出一辙,对余鹤完全没有抵抗力,只不错眼地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