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待余鹤。 除了余鹤工作的那晚,平时傅云峥绝不会主动和余鹤亲亲抱抱,但若是余鹤要是想和傅云峥亲近,傅云峥也不会拒绝。 规律和秩序很能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当然,就算是工作那晚,也是余鹤碰傅云峥的时候更多,平常余鹤也很喜欢牵傅云峥的手,或者靠在傅云峥身上。 余鹤是一个没有规律和秩序的人。 然而恰好,这段关系中,地位更高的傅云峥在这段关系中处于被动,他将主动权让渡给了余鹤。 余鹤虽然掌握主动权,傅云峥也不会担心余鹤会做出格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信任感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傅云峥身体温热,余鹤把额头贴在傅云峥身上,很快就睡着了。 而傅云峥呢,他靠着床头半坐着。 由于余鹤躺在床上,羽绒被就只能盖到傅云峥腰间,如果再往上拽被子,就会把余鹤闷在被里。 虽然闷不死,但傅云峥还是没有这样做。 他靠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 傅云峥揉了下鼻子,打开了空调。 他还是坚持认为,自己这次发烧总也不好的原因,是因为余鹤非要照顾他。 * 傅云峥这一病,可把宅子里随侍的医护人员折腾得够呛。 何止是医护人员呢?别说云苏傅宅上上下下如临大敌,连老宅那边几个叔伯都坐不住,隔三差五打电话关心问候。 傅云峥不胜其扰,和长姐傅茹兰通话时直言不讳:“他们是怕我病死了,傅家企业的股票下跌,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组数字,在他们眼里就是真金白银。” 固定电话是复古的民国样式,和客厅整体奢丽的装修风格极搭,窗外的光影落在傅云峥身上,像副画似的好看。 余鹤靠在沙发上,以拳撑头看这一幕。 他对自己的骨头很爱惜,平时没事的时候能坐着不站着,坐也不好好做,斜歪着身子懒洋洋的。 和傅云峥形成鲜明对比。 傅云峥端坐桌边,手持听筒,衣襟笔挺,没有一丝褶皱,满身清贵端方,穆如清风。 电话那边傅茹兰不知说了些什么,傅云峥神色不变,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这半个月下来,连余鹤昼夜颠倒的作息都快调整过来了。 刚开始晚上睡不着,白天陪护在傅云峥身边就犯困,傅云峥倒也不挑,也不扰他。只有一次,余鹤在花园凉亭里倚着柱子睡着,傅云峥立刻把他叫醒了。 白天这样断断续续的睡更累,还不如强撑一整个白天,晚上好好睡一觉。 可惜,人对自已总是很宽容。 余鹤每次犯困时都想:就把眼睛闭上歇一会儿,闭目养神。 然后就睡着了。 和上课时闭眼听讲有异曲同工些的意思。 偏偏傅云峥对余鹤也过分宽容。 综上所述,余鹤颠倒的作息至今还没有完全调整成功。 这会儿,他靠在沙发上听傅云峥讲了会儿电话,眼睛又长长了,上下眼皮就像正负极,非要往一块吸。 黎静正亲自擦拭红木架上瓷器摆件,摆放的瓷器大多是古玩,最值钱的天青釉三足樽式炉出自北宋汝密,虽然只有一个巴掌大,但价值不可估量。 这样精细的活,黎静不敢假手于人。 整个庄园除了章衫直接受雇于傅氏,其他所有工作人员—— 包括室内外的保洁、厨师、园艺师等等帮佣,都是傅氏和保洁公司签署的框架协议,黎静是物业公司的经理,代表公司和云苏傅宅对接。 如果因工作人员失误对雇主的财产造成损失,都是由物业公司直接赔偿。 豪门深宅里,随便一件东西都动辄六七位数,没有物业公司托底,谁敢请一群外人进入内宅帮忙。 即便是黎静,在擦拭瓷器时都是万分小心,还在红木架下面铺了一层防摔保护垫,也没穿平时常穿的高跟鞋,而是换了一双平底鞋。 将最后一件瓷器稳妥摆好,黎静转过头瞥见余鹤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儿子正在上初中,今年十四,就比余鹤小五岁,她看余鹤就如同看自己儿子,最看不惯余鹤那副没骨头的样子。 年纪轻轻不学好,就知道傍男人。 成日里慵懒悠闲也就罢了,此时一双眼半睁半合,烟视媚行,坐没坐相,打眼一瞧就是夜总会出身。 真是狐媚偏能惑主,竟把向来冷静自持的傅先生迷得神魂颠倒。 确实,傅先生身边一直干干净净,何时见过这种高段位的货色。 昨晚,灯光透过窗帘缝隙露出端倪,傅先生卧室的灯直到凌晨才熄灭,可见是在病中还不免和余鹤胡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