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芙蓉炖粥的方式炖的。 顾淮安见到她,语气平静,“你怎么过来了。” 墨竹知道两个人要说话,就端着已经收拾好的东西, 率先出去了。 等人出去之后, 姜若才老实回答,“长喜告诉我, 你最近看着憔悴很多,让我问问发生什么事。” 顾淮安一开始并没有说话,他往椅背上靠去, 坐姿松散, 一只手顺势放在桌上,指尖抵着木质桌面。 烛光在深邃的轮廓中涂上光亮和阴影,眸光沉沉,语气不明地问上一句 :“因为长喜提醒了,你才想着过来看一眼?” 这实在算不得什么高兴。 姜若几乎是本能地听出了他话里的不高兴,瞬间心虚起来。她作为一个奴婢,理应要照顾好世子爷,可这几日为了娘亲和妹妹, 对世子爷的事很少过问, 甚至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过世子爷。 她本以为世子爷会不在意的。 因为他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人, 她能为他做的事旁人也能够做到。换句话来说, 他没有那么需要她。而她对于常年生病的母亲和才从泥泞中脱身的妹妹来说,是现在唯一的支柱。于是,她便在这些天选择了先安顿亲人。 这肯定是不能实话实说的,姜若站到他后面,伸手替他按摩肩膀:“我这些天一直想着你,所以长喜一说我就过来了,最近是忙吗?” 男人闭着眼,没有开口说话。 姜若继续说:“扬州又出了乱子?还是有什么变故?府中有谁做的不好?墨竹准备的饭菜不可口?” 她一样一样地猜过去,可男人都没有开口,只觉得他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这下就完全没辙了。 突然,肩膀上一重,脸颊边传来软乎乎的触感,极为依恋地朝着他蹭了蹭。 女子声音里带着些紧张,“世子爷,是因为奴婢吗?” 他猛然睁开眼,偏头朝着身边的女子看过去。 因为他这个动作,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得极近,鼻尖差点就相触在一起。就是这么近,他在她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什么瑕疵,肌肤白瓷莹润,眉毛被简单修饰过,眉头却没有那么规整,带着几分野性和真实。 女子的眼睛就更为好看,内圆外翘,眸子湿亮。此刻她有些紧张,眼皮下垂,乌黑的睫羽轻轻颤抖着,将深棕色的瞳仁掩盖起来,透着几分欲说还休的妩媚。 放在是桌面上的手指曲起顿住,他问了声,“你希望我的回答是什么?” 姜若的心跳陡然加快,觉得口干舌燥。她像是触摸到什么答案,又不敢真的往那方面想,总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够好,再多就是一种奢望。 她的唇抿了又抿,干涸到开始发粘,最后小声道:“是奴婢先问您的。” 顾淮安眼皮子微掀,看了她一眼,“现在学会讨价还价了?” 她原先很怕这样子的世子爷,现在知道他不会真的对自己做出不利的事,胆子一下子大了很多,“可奴婢说的就是事实。” 她飞速在人的唇边亲了一下,因为害怕亲的位置发生了一点偏差,落在了嘴角。又因为羞赧,她飞快地把脸埋进男人宽阔的肩膀中,过了半晌才闷声闷气道:“奴婢本来就没有你聪明,你要是知道的话,就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女子几乎整个身体都趴在他的后背上,能感受到那份极致的温软。身体传来的阵阵浅淡的香气能很好地缓解这几日来跳动的神经,类似于夏日潮湿的午后突然落了场大雨,噼里啪啦卷走所有的烦躁,一颗心得到平静。 顾淮安原本有许多想说的话,质问也可以信手拈来,让她害怕、臣服甚至能令她诚惶诚恐地将一切放下,长长久久地陪在他一个人身边。 只是在瞧见她红着脸总是假装不经意地看向他时,顾淮安又再次心软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