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江烟渚房里,见她已更了套衣躺于床榻上闭目养神,一听闻声响便起身坐直,微微笑道:?谢谢,交予我就行。? 我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大夫为自己备药的情形还挺是新鲜的?……先不提这玩笑话,看着她平生纤瘦的身姿,此时却更显得单薄,我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怜惜,似疼着孩儿般的,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啊,抱歉……不知怎的,忽然想这般。?她忙到一半,被我突然的摸了头而不由一怔,缓缓转过身,一副困惑的表情盯着我,我这才惊觉失态,赶紧道歉。 ?没甚么,我不介意。?她摆摆手,微微笑道:?虽说……我应是比起你年长五岁来着?? 这哪儿是不介意??!! ?玩笑、玩笑啦!只是忆起了些往事。?见我不解的望着她,她神色淡然的浅笑道:?那人也经常这般摸着我的头,直是怀念呢。? ?对不住,令你忆起些心伤事……。?她摇摇头,微笑道:?无妨,都过去了,不要紧的。? 她那句话,似是在安慰着自己,又好似当真已是相当遥远的过去,带着深沉而久远的悵意。 ?对了,那唤作阿尝的人,是谁来着??待她服完汤药,靠坐回床榻上休息,我在一旁和她间谈着。 ?阿尝……?你、你怎会知晓??她讶异的问,我赶紧解释:?我俩初次相遇时,你见着我,不喊了声阿尝?况我早上来唤你时,你于梦中也呢喃着这名字。? ?原是这般。?不知为何,她松了口气似的,细长手指悄悄捲起了披散双肩的秀丽发尾:?仅是个要好之人。? ?应是同我长的相似罢??我臆测道,她点点头。 ?莫非是你那中意之人?? ?…………? ?啊,看来是猜岔了。? ?你原来想套我话呀?? ?抱歉,一时起了好奇。?她难得这般强烈的反应,平日好生受她打趣,现下可好不容易整她个一回来,我得意的搔搔头笑道:?瞧你精神也好些了。? 我俩沉默了会,相视而笑。 虽说仍是无有问出个想知悉的事儿,可现下该是让她好生静养休息,不得多作打扰,我回了自个房里,看看书籍消磨时辰,用膳时替她送些清粥餬口,一日也就这般过去了。 ?烟渚,该走了。?隔日早晨,我再度叩了她房门,这回她倒是很快的应声,自己拉开了门扉:?稍待我一会。? 一袭青蓝衣衫着于她身上,恐怕是多少鲜艳的色彩也无有她这身好看。 ?好些了么??江烟渚点点头,对着镜面整理衣衫仪容,我靠着门板在外头等候,见她提了个轻便的袋子背于肩上,我好奇的问:?先前那些沉重包袱,怎都没见?? ?你说那些袋子啊。?她笑了笑,指着自己背上的袋子道:?前日傍晚我出去了会,便是那时去处理掉的。? 瞧她这说法……该是将那些宝物拿去换银子了。 和江烟渚相处一段日子下来,不知不觉中也逐渐能够理解她的想法……大概。 因着前头陆面不易行走,我俩不再藉由马匹代步,而改以徒步行旅,所幸江烟渚已事先将那些沉重的行囊处理掉,仅留下身轻便装备,也省得我携带麻烦。 ?二位姑娘,今日欲离开了么??离开客栈没多久,正巧遇见了从外头归来的白苍宇,江烟渚一见他出现,眼神霎时锐利起来,似是在提防着危险人物一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