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扁舟随木桨轻轻滑过,诚如落叶般于水面漂浮,无怪乎这般命名,于这小舟上的是最适环览江南水乡风情。 对面河道上载着游客的摆渡人,高亢宏亮的浑厚嗓音,高唱那方言小调,幽歌声响传遍四方,于耳边荡漾。 这地方果然为商贸繁地,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各式物品上至衣着下至玩物,皆有人摆摊贩售。 于河道两旁栽种了许多树木,枝上开满了灿红花朵,有些菊黄参差错落,一簇簇十分鲜艷惹眼。 游遍了一巡,方于一旁驳岸上陆,不料这才乘船一会儿,却使得我一时无法适应地面的踏实感,步伐有些蹣跚顿足。 ?最后便是『走三桥』,也是与铜里人一生息息相关之习俗。?何暮解释道:?这儿有许多桥,每座桥大多有个祥瑞之名,举凡荣华桥,安和桥之诸,由眾多桥择其中三座走过便可得其福祝,当然也有配合着喜庆的,婚嫁走过良缘桥,祝寿走过松柏桥,已是约定俗成之事。? 何暮领我至各座桥的同时,还一面介绍着当地习俗,瞧他自信和满意的神情,不禁令我怀疑,他本业是干嚮导不成? ?这唤作安平桥,传说,走过这安平桥,病痛疾苦染不上,一年四时身体安康健好。? ?走过祥瑞桥,祥和荣瑞永世福气。? ?而走过年华桥,便是青春长驻永不衰老。? ?避祸消灾,吉祥幸福,清泉姑娘这下可也得了,愿你万事顺心。?何暮微微笑,拱着手向我恭贺道。 三桥各个被我踏遍,心道这民间习俗虽是迷信,却挺有几分趣味,我脚步佇于这年华桥上,倚着栏杆静观桥下粼粼流水,因着失了记忆的烦躁,也渐渐得了紓缓、平静下来,风儿吹起,带着一丝微凉,轻轻拂过我颊面。 『你瞧,那河上漂着甚么呢?? 『不过那流水上落花,有甚么稀奇?? 『可你瞧瞧,那鲜花儿漂泊于水面,不挺漂亮的么?』 『当心些,莫要落了下,与它一块作鲜花啦!』 ?清泉姑娘?你身体有哪儿不适么?? ?无……无事……莫要担心。?见我呆愣着动也不动,何暮朝我面前长袖挥了挥,我这才回过神。 方才那些模糊之景,许是我丢失记忆中的片段,因着那情景实在模糊,我瞧不清是与何人对谈,只能依稀记起那人身影轮廓,也只听得那声音似是有几分莫名的熟悉……难道……会是她不成? ?现下这时辰渐入午时,人潮便要多起。?何暮凭着桥旁栏杆,望向两岸路边零星人影,微微笑道:?清泉姑娘,还想上哪儿瞧瞧,咱阿暮便领你去。? ?姑娘,昨日遇了点事故不着,今日欢迎您再度光临。?来到昨日那屯市,摊贩大哥套近乎的殷切道:?姑娘这回该是来瞧那货罢?昨日见您盯着瞧了许久,定是中意囉!? ?是,我今个来便是寻这货品。?我指了指那早已相中的雕花木牘问:?敢请大哥怎么个卖价?? ?哈哈,我干商人的一向说话算话,瞧你姑娘人家容貌姣好,这便少算你个几分,一百二十两银子便成!? ?一百二十两?!?何暮讶异的问:?这货当真如此昂贵?!? ?成了。?我随手从包袱中抓了适量的银锭,那掌柜大哥先是愣了会,才终于藏不住笑的道:?姑娘出手大方俐落,直是豪爽,这东西归你了!? ?清泉姑娘,不料你原是这般富贵,定是家财万贯大户人家罢。?离开了屯场,何暮仍是讶异道。 昨日整理行囊时,在其中一个红色小包袱中寻着了满满一整袋子的綵物,这可令我不安起了自个身分,我究竟为何许人也,怎会有这般多的钱财,难道我原是个干尽坏勾当的强盗不成……? ?误会罢,只是……擅于攒钱。?自个否认掉了方才的奇怪思想,我又随口胡诌道。 ?阿姐若能有你这般精明可好。?何暮无奈叹道:?咱阿姐出手可是十分阔绰,明明行医不曾收取报酬,不知怎个却总不缺财。? ?许是她家世优良??我听得有些不解而臆道:?就如何暮你所言,你阿姐许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罢。? ?这咱可不晓得了。?何暮有些尷尬的搔搔头道:?咱虽随着阿姐生活近十载,可不曾见过阿姐说要回乡,也无亲人来探访过她。? ?你可曾问过本人?? ?不曾。当初向阿姐求学时,咱曾应了她三件事,其一便是不可问询她过往及家世。? 搞得这般神秘,这女子果然人如其名,真似那烟雾迷漫的沙洲,探不明,也寻不清。 ?二位接着要上哪儿去呢??方唤曹操,这便来人,那身着一袭青色薄衣的女子,踩着她如风似鹤的优雅步伐,走近我俩面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