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陛下有情,若能用一月换陛下的数十年,想必娘娘也会和属下一样觉得划算。” 明明火炉就在自己和陛下面前,肖玉禄却还是冒着冷汗。 祁俞已做好了和吴江一样被宁濯处死的准备,朝他重重磕了个头:“属下清楚或许顾寂是在骗我,可现在已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试一试。属下问过那蛊医,她说就算医治到一半顾寂反悔了,也不会对陛下的身子造成损伤。”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总得为江山百姓考虑啊!只不过是一个月而已,很快就会过去。待陛下好了,属下定剁了那杂碎为娘娘受的屈辱报仇。” “祁俞。”宁濯目光凝在他脸上,“你跟了朕十几年,应当知道娴慈受辱对朕而言意味着什么。” 祁俞闻言浑身一抖。 “朕告诉你,顾寂就是在骗你。” “他吞下那朵血毒花,就是不惜千刀万剐遗臭万年也要斩断朕的生路,又怎么可能会用自己的命换朕的命,再让朕与娴慈恩爱白首?” “他要娴慈陪他,不过是想在死前再……”说到这里,宁濯闭上眼,无法将剩下的话说出口。 半晌,宁濯睁开眼继续道:“况且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朕也不会答应。祁俞,中了噬心蛊朕还能活两三年,若要朕将娴慈送给顾寂玩弄,她离开的那一日朕便会没命。” 祁俞抿紧唇瓣。 宁濯走过去,将他扯起来,淡淡道:“你抗旨不尊,念在你多年对朕忠心耿耿,今夜朕饶你一命。但若你仍执意要跟她说,朕一定会杀了你。” 祁俞看了他许久,闭了闭眼,低声道:“属下知晓。” 宁濯点头:“出去吧。” 祁俞木然转身,正要踏出正殿的门,却又听见宁濯的声音。 “十余年了,祁俞,你我虽是主仆,却更似兄弟。”宁濯扯出一个笑,“我父母已故,世上所念唯娴慈一人。待我去了,还要劳烦兄长费心护她一护。” 祁俞瞬间泪如泉涌。 * 宁濯看着祁俞走远,方转头道:“把顾寂给我提来。” 殿中的近卫应下,去偏殿将顾寂拎过来,丢在正中。 肖玉禄端来一碗汤药候在一侧。 宁濯冷声吩咐:“把毒药灌进他嘴里。” 顾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陛下要杀我?” 宁濯懒得跟他解释,用目光示意近卫动手。 顾寂挣脱不开,被近卫强行掰开嘴灌了毒药。这些人都被调教过,知道如何动作能让人没机会把药吐出来,等确认毒药已入腹,才将顾寂放开。 这毒药名唤寸绞,服下之后体内体外每一寸都绞痛难忍,直让人痛得用手将自己的皮肉一块块撕下,以求身上少一寸疼的地方。 只一瞬,顾寂便疼得汗湿全身,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便艰难抬起身子,笑道:“无妨,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也不能……和娴慈白首……” 宁濯垂眸在火炉边取暖,听着火中时不时传来的噼里啪啦声。 屋外风声阵阵,屋内是撕心裂肺的痛吟。 顾寂见不得宁濯这平心静气、如玉君子的模样,强忍着疼爬起来,凑上前开口激他:“你可知……娴慈与我圆房是何时……” “是那日马场,与你……重见之后……” “那天的月光……很美……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