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无恙地回来。” “所以别哭了,好不好?” * 大臣们因宁濯的决定吵了两日,一大半人跪求宁濯别去北境。 若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赢也就罢了,陛下御驾亲征,一能搏个贤名,二能壮大士气。可此番的对手是北狄啊,北狄军士人高马大,不畏寒,战斗力比南蛮还好些。 他们这回又是莽足了劲要痛挫大昭一顿,集合了所有部落等着大昭。 所以诸臣纵是知道王将军不敌北狄,也不敢让宁濯上阵。比起失去一国之君,百姓受辱、城池失陷、割地求和,都只是小事。 可帝王只是看了眼跪着的那一片人,继而将视线移向站在最前的那个神情与自己一样淡漠的人:“谢卿。” 年轻的次辅抬袖行礼:“陛下。” 宁濯笑了笑:“国政就暂且交托于你了。” 次辅面色依然淡漠,跪地叩首:“臣领旨。” * 宁濯出征的当天,宋娴慈为他穿戴好盔甲,祁俞将高悬于御案背后那面墙上的那柄刀取下,跪地呈给他。 那柄刀出自名匠之手,削铁如泥。宁濯从不让她碰。 与爱刀如命的武将不一样,他不让碰,只是因为这刀上曾沾过无数敌人的血,担心残留在上面的怨戾会伤到她。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宁濯着一袭白色战袍,昳丽俊美的脸此刻显得冷厉逼人,只在看向宋娴慈时,轮廓看起来才柔和一些。 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这几月你便住棠梨宫吧。” 他何时这么大度过? 宋娴慈瞬间就想落泪,可却想到他最怕自己哭,忙拼命止住,笑着点点头。 时辰差不多了,宁濯偏头对肖玉禄、阿涓、女官说:“照顾好她。” 三人跪地应下。 宁濯最后看宋娴慈一眼,狠了狠心,转身离去。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再有获胜的把握也知要为大昭和娴慈留后路。 宁濯已留了道密旨给谢次辅。若自己回不来,便让次辅扶持如今在淮右的一个宗室王爷即位。 当初父皇要将皇位传给皇伯父,这位皇叔冒着被皇伯父记恨的风险直言皇伯父不会是个仁君。 后来也是这位皇叔,将父皇留给他的暗卫设法从皇伯父手里救下,这才让他在南境得以活下来。 那位皇叔被皇伯父深恨多年,却仍能逍遥自在地活到今日,的确是有本事的。 不过皇权之下人心易变,就算无比信任他和次辅的人品,宁濯也不敢将宋娴慈的命交到他们手里。 若自己回不来,就让自己的人将娴慈带出宫,到她去年假死时心心念念的好山好水的地方,护着她安然富裕地度过余生。 不过这些自然是不能对娴慈说的。 她会哭。 宁濯带着人马出了皇宫,与宫外浩浩荡荡的大军汇合,回身一望,见到城墙上那抹倩影。 是宋娴慈。 日头仍是晒的,他高骑骏马,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回去。 宋娴慈怕他不安心,假意转身下城墙,却在中途又跑上来,眼睁睁看着他朝北而去。 * 接下来的日子,宋娴慈白日去棠梨宫与阿涓和兰瑾说话,晚上却执意回紫宸殿安寝。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