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日日夜夜冷着我,在紫宸殿照常吃饭睡觉,那样我自己就会想法设法证明给你看我没中蛊。” “第三,你可再狠一些,搬去棠梨宫住,甚至出宫。你只要冷下脸来,我就拦不住你,那样我连一日都撑不下去。” …… 最后,宁濯深吸一口气,自嘲般低声笑道:“这些法子都很好用啊,娴慈,为何你,偏要选那个伤害自己的呢?” 宋娴慈愣愣地听完:“我……”可只说了一个字便沉默下来。 为什么呢? 大抵是因为知晓他是为了留她在身边才这样骗自己,知晓他其实也忐忑不安了许久,知晓自己欠他许多,所以才会选择这个连自己也一起折磨的方式吧。 既威胁他说真话,又顺便惩罚自己。 宁濯与她稍稍分离,双手捧着她的脸,轻声道:“这样吧。” 宋娴慈回神,抬眸与他对视:“嗯?” “如果我所言为虚,如果我真的身中蛊毒,你就将你赠我的那块玉佩收回。”见宋娴慈目露迟疑,他温声道,“别担心,娴慈。” 他扯出个看不出一丝喜意的笑:“于我而言,收回那枚玉佩绝对是项酷刑。” 宋娴慈默默看他许久,缓缓开口:“好,我信你。” 宁濯心里却没有多轻松,目光落在她唇上,等着听她接下来的话。 于是果真看到那两瓣樱唇张张合合,轻吐出又一句温和的质问:“你还有什么骗我瞒我的,都说了吧。” 宁濯低下头:“你刚回宫那些日子,我在你熏着安神香入眠之后……轻薄于你。” 宋娴慈稍微别开脑袋,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绯色:“这个我猜到了。” 宁濯猛地抬头:“你知道?那你怎么不……” 宋娴慈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出言打断:“还有呢?” 宁濯一滞,有些不自然地继续开口:“当日我明知那杯蜜桃渴水被宫女加了七日欢,仍是喝了下去。” 宋娴慈被惊住,见他不似在扯谎,不敢相信道:“你喝那种东西干什……” 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就想明白了,俏脸瞬间覆上红霞,抓起枕头往他身上丢:“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他的脑子是那本小册子做的吧! 宁濯受了这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一击,红着耳垂不答话。 宋娴慈只觉不能细想,不能细想宁濯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喝下那碗渴水,又是如何生生忍了两日才让肖玉禄来寻自己,好叫自己见了心软。 她竟真的自愿当了他整整五日的解药。 当初多心疼,现在就觉得自己有多傻。 “无耻!”她气到坐不住,站起来指着宁濯,“无耻之尤!”说完不顾连声告罪的宁濯,抓起外袍往身上一披就要往外走。 宁濯整颗心都在发颤,大步上前拦住她:“夜深了,你去哪里?” 宋娴慈甩开他的手:“棠梨宫。今夜我不与你睡一张床。” 宁濯一张脸瞬间没了血色,却仍是挡住她离开的路,挤出一个看起来就知他现在极难过的笑:“若你不愿与我同卧,我叫人搬张软椅来便是。” 软椅? 回宫那日,她就是躺着软椅闻着安神香,任他胡作非为。 好啊,她真是好眼光,看上了一个多么克己复礼的温润君子! 宋娴慈又羞又怒,见他不愿放自己离开,当即冷下脸来,杏眸顿时蒙上寒意,直直地看着他,冷声道:“让路。” 宁濯浑身一颤,定定地看着她那张覆了寒霜的俏脸半晌,张了张口似是想再说些什么挽留的话,却终是不敢再提,低着头让到一边,双臂有些无力地垂下来。 宋娴慈顿了顿,回想起宁濯方才教给自己对付他的法子,心里泛起一阵酸痛。 他说的,原来是真的。 只要自己冷下脸,他便拦不住。 她拢了拢外袍,迈步往外走,却在快迈出里间时停下,回头看向宁濯:“听到你说自己没中蛊,我很欢喜。” 宁濯怔住,须臾后生出无尽的狂喜和愧疚、心疼,一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但你骗了我,得挨罚。”宋娴慈又道,“罚其他的你怕是记不住教训,便让你独守空房吧。” 宁濯如遭五雷轰顶,低声道:“那你……何时回家?” 宋娴慈冷着俏脸:“看心情。” 宁濯沉默许久,轻轻“嗯”了一声。 宋娴慈脸色稍霁,看着那熏炉:“睡不着就让肖公公为你点安神香,我看夫君挺喜欢那东西的。” 宁濯:“……” 不过,他听到那声“夫君”,终于稍稍放下了心。 宋娴慈朝他微一颔首,然后便转身出了紫宸殿。 肖玉禄和祁俞见宋娴慈深夜披着外袍出来,惊得又要去拦,被她轻飘飘的一个眼风止住脚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