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 宁濯似有所感般抬眸,看向她微红的脸颊, 愣了愣:“怎么了?” 下一瞬, 他忽拧着眉迅速伸出一根洁净的手指, 阻住她欲咬唇的动作:“注意些, 刚抹了药。” 宋娴慈垂眸看了看那根修长玉白的手指,心里忽涌上一股莫名的、可怖的冲动,这股冲动让她头皮都有些发麻。她像是被魇着了一般,粉舌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微凉的手指被一处湿热柔软缠住,虽稍瞬即离,却仍惊得宁濯全身定住。 宋娴慈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脑子顿时如烟花般炸开。 这还是她吗? 祖父祖母教的规矩体统、宋氏嫡长女的端庄矜持,都被她丢去哪里了? 她怎能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啊啊啊! 过了很久很久,她鼓起勇气睁开眼,在二人咚咚响的心跳声中试图解释:“我……我……” 可“我”了半天也没想到个合适的理由。时间一点点流逝,宋娴慈在宁濯认真等她回复的眼神中越发紧张无措,连带着方才对他无礼的那根舌头都开始打结。 好半天,宋娴慈眼睛一闭,破罐子破摔般低声道:“我觉得你长得太好看了。” 霎时间,整座寝殿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只有那对还未燃尽的龙凤花烛时不时发出“哔啵”的脆响。 宋娴慈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没发现面前的宁濯胸腔传来的心跳声比她的还急还乱。 半晌,宁濯平静的声音传入她通红的耳朵:“我出了层薄汗,得再去沐浴一次。娘子若是困便先睡吧。” 她的夫君果真是天底下最善解人意的君子。宋娴慈在心里暗叹。 待宁濯离开视野,宋娴慈忙闭上眼逼着自己入睡,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宁濯那张清隽的脸。 她心乱如麻,不知自己如今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和从前那个稳重守礼的自己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她呆呆地坐起身,忽下床将外衣穿上,用一根素簪将头发挽成个简单的妇人髻,然后看了眼净房的方向。 虽她耽搁了许久,好在宁濯不知为何今夜沐浴也废了许多时间,竟还未出来。 她松了一口气,犹豫一瞬,轻步走到外间。 守夜的宫人见她出来,忙问道:“娘娘去哪儿?” 宋娴慈心头猛跳:“我出去散散心,片刻就归。” 宫人忙跟上去:“夜深了,奴婢跟着伺候吧。” 宋娴慈冷下脸色,淡淡睨她们一眼:“本宫不喜人伺候。” 宫人小脸一白,不敢得罪陛下的心尖人,只能讷讷道:“可……可是……” 宋娴慈再不多言,直接甩下她们快步离开。 这两个丫头年纪小好对付,可出了正殿门,还有肖玉禄和祁俞在守着。 肖玉禄见宋娴慈大晚上跑了出来,吓得魂都快没了,暗道不知陛下又和他的心尖尖闹了什么矛盾,却只能笑脸迎了上去。 宋娴慈皱着眉一躲:“陛下在沐浴,本宫闲着无事,想出去转转,公公不必担心。” 肖玉禄不敢逆她心意,却更不敢把人放走了,试探道:“那娘娘稍等,奴才进去回禀陛下,再着人陪娘娘同去可好?” 宋娴慈往后一挡,冷声道:“公公当我是囚犯吗?” 肖玉禄这还有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