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时吴顾氏拉着宋娴慈叮嘱了好一阵,末了还不忘警告自己亲弟弟:“……南境离盛京千里之遥,你可得多多体贴我弟媳!若回来时我看着娴慈少了一两肉,你就跪家祠去吧!” 宋娴慈只是笑。自用了药膏后吴顾氏便愈发同她亲近起来,什么铺子里上新了什么物件,都得第一时间买来送给她,出去和其他府的夫人们小聚,也张口闭口说她贤惠。 顾寂眸光温和,轻轻点了点头。 顾宁撇撇嘴:“长姐现在待嫂嫂比待我都好,嫂嫂敬茶那日您还为难人家来着!” 吴顾氏:“……” “阿宁!”顾寂沉声道,“不可言长辈之过。” 吴顾氏脸上挂不住,对着宋娴慈讪讪道:“以前是我错了,娴慈别怪我,我明早便端杯滚茶站一个时辰。” “长姐言重了,”顾寂皱眉,“娴慈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您以后好好待她便是了。” 宋娴慈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 虽顾寂这么说了,但想到宋娴慈这几个月为顾家做的,吴顾氏还是觉得惭愧:“阿寂娶了你真是我们全顾家的福气。你如今还要跋山涉水地去帮母亲寻名医,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感激你。” 宋娴慈笑得温柔:“都是一家人,长姐不必如此客气,更何况娴慈只是尽力而为。” 吴顾氏见她如此懂事,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又瞥了眼她的肚子,小心翼翼道:“娴慈也可让神医看看你自己的身子,喝了那么多坐胎药却还是没动静,看看是不是身子太弱了。”她说得委婉,事实上母亲那边见宋娴慈嫁进来五个月没有动静已经开始着急了,十分担心宋娴慈也同她亲娘一样。 宋娴慈笑容又淡了些:“好。” 吴顾氏放下心来。 待话说得差不多了,宋娴慈和顾寂并几个护卫上了马往南境而去。 一行人整个白天只在午膳时分休息了片刻,原本顾寂还担心宋娴慈受不住,可没想到是自己多虑了,一路上宋娴慈竟一句喊苦喊累的话都没有。 这才是将军夫人应有的样子。顾寂心里隐隐有些骄傲。 待日头快落了,陈氏兄弟找了一家大些的客栈让众人落脚。 宋娴慈立时便去了沐浴。这次她不能带阿涓去,兰堇又不会骑马,府上也没有会骑马的婢女,便无人服侍。 差不多要有半年没这般赶路了,宋娴慈还没适应过来,早早地便上榻睡了,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掀开被子撩起了自己的裙摆,瞬间吓得睁眼。 是顾寂。 顾寂正两眼发沉地盯着她两腿内侧红红的那一大片,中间还破了几处皮。 这是骑马时磨的。 宋娴慈抿抿唇:“这几个月把身子养嫩了,磨一磨便红,过几日习惯便好。” 顾寂不语,去包裹里拿了药出来,轻轻倒在她的伤处:“会有些疼,忍一忍。”抬头却见宋娴慈面色如常,似是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顾寂脸上的表情愈发不好看,默不作声地出去给她端了饭菜进来。宋娴慈见他拿了两幅碗筷,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惊讶道:“将军也还没用膳?” 顾寂摆筷的手顿了顿,不自然道:“嗯。” 宋娴慈便扬了扬嘴角,坐到他对面去。 客栈里头的饭菜品自是不如将军府的,但今日劳累,倒觉得滋味很好。 顾寂见她虽吃得斯文,饭却是已添到了第三碗,因她磨伤而生的烦闷总算淡下些许,低声道:“明日休整一天,待你的腿好些了再走。” 宋娴慈一愣,转而柔声劝他:“不可。路上会遇到什么事不能预知,得早些过去,别误了神医出关的日子。” 顾寂沉着脸。虽北境近年来一向安定,但自己每年入秋都得回北境镇守至来年入春,能在此时去南境寻医已是圣上开恩。他也不能丢下军务再提前几天动身,所以时间紧了些。 更何况,二皇子前些日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