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远远地看着病床上的护工隆子。 原本肥胖的身躯飞速地消瘦下去,两腮甚至轻微凹陷·。女人躺在病床上,面色白里透着青,由呼吸机勉强吊着生命体征。 “脉搏过快、呼吸微弱、眼白发黑……” 敏夫拿手电筒照着眼球,语气沉重:“昨晚有什么异常?” 一旁的看护士仔细回忆:“病人非常孱弱,食欲不振,无法摄入固体食物,已经静脉给予葡萄糖溶液。但是昨晚神智还比较清晰,能够进行简单对话,也十分配合治疗……” “有一件怪事是,早上我再来查班,窗户是打开的。” “窗户?” 敏夫皱眉。 “是的。我很确信走前窗户是紧闭的,而且没有听到病房里传来任何动静。或许是风吹开的?总不能是病人下床亲自打开的。” 两人再次来回沟通,确定了治疗方案。 只是听着语气,似乎不再确定病人可以熬过今晚。 德子恐惧地看着床上的女人,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总是说着各种邻里八卦的隆子阿姨。 为她放好洗澡水,叮嘱她要多吃饭的隆子阿姨。 她同她的最后一面,就是那场大雨后的清晨。 【德子小姐,饭给您放在桌上了。】 【我现在和婆婆去一下医院。】 穿着俗气的花色雪纺衫,笑声很大的那个人。 永远地消失在了挂着风铃的门口。 【小姐!】 【快把书包放下,今天做了很好吃的猪肉烧喔。】 已经不会有人为她做爱吃的猪肉烧,围着围裙来给她开门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少女捂着脸,颤抖地瘫坐在地上,号哭起来。 静信在一旁,心疼地将她搂到怀里,拍着背安抚。 敏夫摘下口罩和手套,在水池消毒。 来到走廊,看到座位上哭得喘不过来气的少女,以及将她放到膝上,整个人搂进怀里的发小,他皱紧了眉头。 他没说什么,只是坐到一旁,双手擦去女孩面颊上的泪水。 “如果按照先前的病例判断,病人今晚……我很抱歉,德子。” 男人咬着牙,青筋绷在腮边,神色挫败而愤怒。 “德子……” 静信抱着女孩的肩膀,轻声哄道:“我们去吃你喜欢的冰激凌,好不好?” 敏夫也提议:“你不是想吃荷包蛋吗?我知道商业街有一家店……” “敏夫。” 一道沉稳而充满威严的女声响起。 来者是一名五十岁出头的女性,她身姿挺拔,穿着一袭黑色和服,腰间束着橘红相间的腰带,脚踩一对木屐,脚步优雅而端庄。 “母亲?您怎么在这里……” “我听闻少主持大人在此,特地为你们准备了饭菜,不必再外出用餐。” 尾崎孝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因为惊吓而卡壳,哭着打嗝的德子身边。 “德子小姐,没能挽救您所珍视之人的性命,我深感遗憾。这是尾崎医院的责任,请接受我的歉意。” 女人深深鞠了一躬。 抬起头来,她有点嫌弃地看着窝在两个男人怀里,哭得像个花猫似得女孩,缓缓叹了一口气,抽出袖间的手帕。 “来,擦擦鼻涕。你也来一起用饭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