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部分人所共有的特性。 在悄悄跟了一段路后,风中隐隐送来了他们交谈的声音,内容是断断续续的,但听到内容的那一刻,阿英脑海里一片空白。 ……真的出事了。 那个可怕的噩梦成真了。 她呆呆地站着,她以为她会哭,结果她眼眶干涩,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这几日燕国的夜晚都是阴沉的,不见月光,也难见星辰,所以房屋里透出的暖光,便成了天地间最显眼的光源。 “砰砰———” 小院的门被敲响,一声比一声急促。 宋兰亭拉开门,门外站着阿英,幼小的孩子抬着头看他,想来在夜里站了不短的时间,她发梢上沾着水雾,软塌塌地耷拉着,像一只被打湿了皮毛的可怜幼兽,唇也干裂到起了皮,眼里的惶惑和茫然几乎要溢出来。 宋兰亭心下一沉。 看这个反应便知,乌子英已经知道了。 为了谋划能顺利进行下去,这几天应天书院的夫子们都忙得脚不沾地,永宁城和燕京已经开始有了和瘟疫有关的流言,无论流言怎样变化,始终绕不开一个核心———乌子虚的生死。 他不相信乌子虚会死在雾夜河,熹微的情报网已经最大限度地展开去寻找他的踪迹,但局面已然如此,只能将它利益最大化,至少……那些参与了其中的人,要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可无论局面如何复杂,这个消息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都太过残忍,所以他让洛惊鸿接手乌子英的教授,一是为了让她忙碌起来,无暇顾及其他,二是为了将她困在应天书院之内,不让她接触到外界的流言。 凭洛惊鸿的性子,他一定会将这件事守口如瓶,绝不透露一星半点。但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走漏了消息。 “掌院。”乌子英开口说话,她的声音有点哑,听起来沙沙的,“……哥哥还没找到吗?” 宋兰亭其实有很多种方式将这件事糊弄过去,甚至可以凭借自己的口才让乌子英以为这是一个需要保密的计划,乌子虚其实半点事都没有——— 但宋兰亭盯着阿英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最后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进来吧。” 他转过身,将阿英带进了小院。 他问:“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这话其实已经是变相地证明,乌子虚出事的消息是真的了。 从落座后就一直低着头的阿英抿了抿唇,唇上全是干裂的死皮:“为什么会出事?” 她的哥哥明明那么谨慎,怎么会出事呢? “有人在他返回书院的路上设伏。据我查到的消息,子虚遇袭时,他那位医剑双绝好友不在身边。” 宋兰亭的话直白又残忍,一开始开门的时候,他确实想过要隐瞒的问题,他认为乌子虚不会出事,但……这世间都有万一,如果真的有不幸,那他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乌子英总会知道的。 同样,关于到底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其他先生们也发过愁,但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封锁,如果真的被她知道了,也许就是天意。毕竟,在如今的世道里,生离死别都是太容易发生的事。 “出事好几天了吧……”阿英的语气还算平稳,但她的眼里闪动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光芒,“还没有找到吗?为什么还没有找到?” “一个还未弱冠的少年被冲入偌大的河流里,要找起来谈何容易?”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借口,宋兰亭道,“会一直找下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那句话太过刺耳,阿英只觉得心口被刺得发痛,快要呼吸不过来。她想说,不是找一个少年,如果、如果姐姐被人救了……说不定会被发现身上的秘密,那样危急的情况下,那样汹涌的河水里,易容根本就顶不住的,不是少年,是……少女。 是生命重要还是秘密重要? 她的心中仿佛有一杆秤,两边正在不断加码,最后,一方压倒了另一方。 活着重要,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掌院。”她听她自己的声音,冷静的、坚定的、孤注一掷的,“不是哥哥,是姐姐。” 她话里显露出来的信息太过惊人,以至于宋兰亭微微怔了一下,随后,他摇了摇头:“秋狝期间,子虚昏迷了数日,他的一切都是我在打理,子虚绝非女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