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心肠,狼心狗肺之徒!族里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有受到半点恩义吗!” “恩义?”刘蘅将自己的衣摆一寸寸抽出来,脸色冷得像结冰,“害死我父亲,逼死我母亲,抢走我家的田地财产的恩义?谁受得起这种恩义?” “你怎么可以怨族里,你父母双亡后的衣食住行不是族里供的吗?推举你为官时的上下打点不是族里帮你想的办法吗?”刘族长的声音近乎咆哮,“这难道不是恩义?!” “衣食住行?上下打点?呵———这话族长说的可真不心虚。”刘蘅冷笑,“以为我不报复刘氏宗族,是因为恩怨两清了?” “知道为什么刘氏除我之外再没有人为官吗?那些有官职在身的都慢慢死掉了?”刘蘅说,“一点点没落下去,钝刀割肉,才最痛快。” 刘族长瞪大了眼睛,他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刘蘅,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最后猛地吐出一口血。 族里到底是养出了一个怎样的孽障啊! 刘蘅走出大堂门,身后的声音嘶哑如泣血:“你不得好死!刘蘅!你不得好死!!” 祝凌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和十位御医洽谈完毕。这十位御医转头便去大夫群里挑选自己看得上眼的作为副手,一个御医带十个大夫,每十一人为一队。 借用源源不断从昌黎郡里传来的信息和数据为凭倚,祝凌借璇霄的口,敲定了他们的研究方向———鼠疫。 因为每位御医的专精不同,祝凌为每个小组制定的任务也不同———擅长把脉的,便去为鼠疫的阶段进行细致划分;擅长开药的,便研究历年来克制鼠疫时用得上的药材;擅长调养身体的,便根据鼠疫患者身体状况来开固本培元的药材,争取能让他们活得更久一些……整个车队都围绕着他们忙碌起来。 因为十一人为一队的缘故,每一队的状况都不大相同,有的队里人人愁眉紧锁,时不时有撕纸和纸张揉成团的声音;有的队里神神叨叨,一会儿这个不行,一会儿那个不行,一会儿又去装药材的车里抓几把药材;也有的队里领头的御医是个暴脾气,隔得老远都能听见马车里的咆哮声———“你这个蠢货,这两种药材怎么可以混用呢”、“到底学没学过?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从我的队里滚出去!”……整个车队,堪称人间不同性格大合集。 剩下的七天赶路时间里,前六天和所有御医大夫加璇霄这个外挂的力量,拟出了一个暂时遏制鼠疫的药方———喝了这个药的人恶化情况会减轻。 药方被飞鸽传书到昌黎郡一个秘密的地方进行试点。随着药方一起的,还有祝凌不经意引导出来的要求———所有鼠疫病人居住过的地方都要用生石灰水消毒,死去病人的尸体要焚烧,和鼠疫病人接触过的人要隔离……在这药方传出去后,几乎人人通宵的车队气一下散了,一个二个睡得天昏地暗。 祝凌晃了晃脑袋,感受着自己一下比一下快的心跳和呼吸时的刺痛,果断给自己套了一个『祛病延年』,身体上的疲惫顿时无影无踪,精神上的疲惫也减轻了不少。 小白云在她的意识空间里心疼地建议:【要不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遏制的药方已经出来了。】 『祛病延年』只能将身体恢复成完好的状态,但精神上的疲惫却不能完全消除。 “不太行。”祝凌合上手里的书,将它放到了右手边———那里已经摞起来高高的一摞。 “『妙手回春』、『悬壶济世』这些技能又不是一开就能立刻知道解决鼠疫的方法。”祝凌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就是一个拥有大量理论知识但没有任何实践经验的大夫,那个药方全凭传过来的数据,没有看到病人肯定会有所偏差。我只有把《逐鹿》里记载过鼠疫的书都看一遍,才能更节约时间,把范围缩得更精确。” ———这些书都是她知道鼠疫这件事后从燕王宫和她老师那里搜刮的。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