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林爷爷自然是支持的孙子的,毕竟这是响应国家号召的好事,不是讨论骨肉亲情的时候,还说要在他走之前去祭拜先祖,以求得平安顺遂。 “行了行了,别哭了,哭丧呢!又不是去送死,东北多好啊,那里可是全国的粮仓,那黑土肥的跟油似的,种什么活什么,吃得饱又穿得暖,比咱们老家不知道好多少。逸秋啊,你去了以后一定要眼里有活,勤劳刻苦,多多帮助当地老乡,知道吗?” 林逸秋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了,爷爷。” 第二日清晨,林逸海带着新媳妇崔向红,林老夫妇,林常来夫妇跟林逸秋一行七人来到墓地祭拜。 林家的祖坟早年间破四旧都被砸了,如今只剩下断瓦残垣还在昭告着它曾经的辉煌。 最最靠左的自然就是那个举人高祖,接着就是曾祖父夫妻俩和其他一些堂的曾叔伯之类的。 林逸秋自认并非林家血脉,所以只能心里默念着道歉的话语,满怀歉意地给几位先人磕了头。 林爷爷林奶奶就虔诚多了,対着墓碑念念碎着说着什么。 林母趁机把林逸秋拉到一边:“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两人七歪八饶进入了一片更深的山林,终于来到一处大榕树下,林母点了点一个不起眼的土包,说道:“这里你也磕两个头吧!” 如果不是林母指示,林逸秋十有八九会把这块小小的木牌当成路标。他也没多问,就跟着林母磕了两个头。 墓碑上有两排用毛笔写的字,证明墓里应该埋葬着一対夫妻,可是风化严重,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路”字。 这个路可不是什么常见的姓氏,就林逸秋所知,附近几个村都没有这样的姓氏。 “他们是谁?” 林母恭敬地摆放好了祭品,是家里都舍不得吃的一些食物,给林逸秋解释:“是咱们家的恩人,你爷爷奶奶还有我跟你爹的工作都是他们给安排的,要是没有他们,咱们家到现在都是农民呢,哪能去城里过好日子。所以你多给他们磕几个头,让他们保佑你平安顺利回家!” 林逸秋闻言又叩了三拜,这个年代,埋在这样的荒山野岭,还不能立碑,肯定是身份特别敏感的人,他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回了城里以后,林家又在工厂食堂再办了几桌酒,请林父林母的工友和邻居们也吃一顿,顺便给林逸秋饯行。 八月底,吴县上山下乡农垦队就要出发了。他们要先坐大巴前往苏市,然后从苏市坐绿皮火车离开江省去往全国各地。 在吴县汽车站,全家老小还有邻居都来给林逸秋送行,连林夏妮也满脸不情愿地来了。 “唉,你小子就这么撒手走了?”周崇儒有些不满,他还挺喜欢林逸秋,想着要是有机会看看能不能劝他学医。 林逸秋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但他志不在此只能笑嘻嘻地打马虎眼:“多谢周老来给我送行。” 林冬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小哥……你……能不能不走?” 林逸秋弯下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心里感叹这一年来小丫头倒是长高了不少,里面还有他的功劳呢! “不可以哦,冬妮在家要乖乖的,好好读书,听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的话。” “我会好好读书的……呜呜,可是我更想要小哥留在家里……” “唔,读书是为了你的未来,你有想过未来做什么吗?想好以后写信告诉小哥好吗?” 林冬妮眨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周崇儒,没有说话。 这一幕自然瞒不过林逸秋的火眼金睛,自从林夏妮醒后,林冬妮常借口出去玩跑到周崇儒那里玩,家里人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林逸秋还挺高兴,看来家里以后要出个中医啊。 “逸秋,我给你做了两双棉鞋,你带着去东北穿,我听说那里常年都是厚厚的大雪,只有穿着棉鞋才不会冻出冻疮,另外你要保重身体,知道吗?” “谢谢姐,等侄子侄女一出生,你们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林逸秋看着眼前肚子微微隆起的林春妮满眼疼惜,他知道原著里林春妮夫妇后来感情破裂了,只能寄希望于同人文里可以有所改善吧,所以他一面笑着感谢二姐,一面又対姐夫李松江敲打了几句,让他好好照顾林春妮和肚子里的孩子。 另一边,周翠萍安抚好哭成泪人的林母,从儿子手里拿出了一个包裹:“这里有些我做的泡菜和辣椒酱还有鸡蛋,你带着路上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