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忧。” 皇后感激地握住佟茉雪的手,呼吸有些急促,佟茉雪反握住她的手,鼓舞她:“姐姐灵慧贤哲,定然早就想到这一层,只是缺乏勇气同皇上开口。此乃贤后之举,姐姐无须顾虑。” 她一番话说得极熨帖,皇后眼中盈盈泪光闪闪,带着感激,又夹杂些许不明的情绪。她谛视着佟茉雪,苍白的唇扯起个惨然的笑意,挥了挥手,让屋内其余人皆退了出去。 皇后乏力地倚靠着床榻背板,郑重询问:“妹妹可曾想过做皇后?” 佟茉雪原以为皇后只是说些感谢的话,没曾想她直白地问出这样一句话来。由于身体柔弱,她这句问语轻轻细细,竟无一丝质问的语气。 佟茉雪怔了一瞬,随后面上挂着浅笑,淡淡道:“佟家与皇上休戚与共,佟氏一族荣辱兴衰皆随皇上心意。” 她虽不明白皇后问出这话的用意,但自己这个回答说得再明白不过,她现在虽不觊觎皇后之位,但若皇上有心让她荣登后位,她也不会拒绝。 皇后神色霎时灰暗,眸中光彩也黯淡下来,喃喃道:“是呀,咱们都身不由己。” 她忽然想到什么,目光惊恐地环视了周围一圈,随后紧紧拉住佟茉雪的手,低声嘱咐:“妹妹,你记着姐姐同你说的这番话,就算我死后,你当上皇后,也千万不要住进这坤宁宫来!你记着,千万要记着。” 她手上的力道加重,孱弱的身体竟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道,骨瘦如柴的手一用力,咯得佟茉雪手背生生发疼。 佟茉雪只当她是失眠引起的神经衰弱,只不停点头,扶着她躺下休息。 皇后体力不济,就那么望着她,见她表情郑重,似乎已经将自己那番话听了进去,这才痛苦地闭上双眼。 佟茉雪在坤宁宫并未多逗留,便从寝间出来,她淡淡瞥了眼被寒风吹得花白胡子一抖一抖的周院正,也是无话可说,径直出了东次间,打算回宫。 朝颜跟在后面替佟茉雪撑伞,打算送一送她。 佟茉雪出来拢共不到一个时辰,外面大雪非但没停,雪势反而越下越大了。来时地上只是薄薄的一层积雪,现在一脚踩进雪地里,能没过整个鞋面。 当然这也怪她出门不穿花盆底,所幸坤宁宫与承乾宫相隔不远,也不至于把脚给冻僵了。 朝颜撑着伞跟在佟茉雪身后,低声嘱咐:“娘娘您注意着脚下,可别摔着了。” 佟茉雪走了几步,想到皇后对她说的那番话,心里毛毛的,不由得驻足,站在坤宁宫与交泰殿之间,转身回望坤宁宫。 她目光清冷扫过坤宁宫的匾额,朝坤宁宫西南角望了两眼。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审视正宫娘娘居住的殿宇,忽然惊觉皇后总是在东次间接待后宫众人,自己每次来,也从未去过西次间,西边几间房甚至连个门都没设。 佟茉雪想问朝颜,但又觉不妥,便压下心中所想,打算回去再问时薇。 甫一转身,便注意到东南角的白玉石座上,竖着根六七米高的木杆,顶部还套着个盒子。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根杆子?还是一直都有? 佟茉雪满腹狐疑,指着杆子问朝颜:“这是什么?” 朝颜回话:“这是索伦杆,上面套着的盒子称作锡斗。” 好的,白问。 她既不知道什么是索伦杆,也不知道锡斗做什么用。 朔风吹来,佟茉雪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又望了那索伦杆两眼,吸了吸鼻子,寒气窜入鼻腔,夹杂些许血腥味,她揉了揉额,没作多想,迈步离开了。 梁渠守在景和门,远远地瞧见自家主子从坤宁宫出来,见后面跟着坤宁宫的大宫女,便快步往回走。 佟茉雪刚入承乾门,时薇就已经守在了宫门口,先是将她手里的暖炉换下,又接过朝颜撑着的伞,连连道谢:“劳烦朝颜姑娘将咱娘娘送回宫了。” 朝颜福身:“是奴婢应该的,娘娘既已平安回宫,奴婢就退下了。” 佟茉雪点点头,时薇姑姑接过梁渠递来宫人常用的伞,放进朝颜手里,微笑道:“天寒地冻,朝颜姑娘小心脚下。” 朝颜感激地看了佟茉雪与时薇两眼,又躬了躬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