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也没提他的亲爸亲妈,可有些事,又怎么瞒得过她这个枕边人。 “族长,在老家时,殷涵与王招娣时常背着人偷偷来找殷焕。” “我也亲眼见过,殷焕给了他们银票,不止一次,每一次都至少是好几万两。” 佘氏一口气把话说完了,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喘息不已。 有些话,她上次并没有说,心里还是害怕,生怕说了以后,她和一双儿女再也不能待在这个家里。 可是,现在…… 佘氏垂下眼眸,看着戴着左腕上的黄花梨佛珠串,这是祝嬷嬷给她的佛珠串,说是专门请皇觉寺的大师开过光的。 这些日子,她常常一边捻佛珠,一边翻祝嬷嬷给的那本《佛说善恶因果经》,已是倒背如流了,她知道,她曾经帮着殷焕助纣为虐,造了孽,若是不能赎罪,死后指不定要坠入阿鼻大地狱的。 佘氏不由去看萧燕飞,见她摇着团扇对着自己微微地笑,眉目柔和似观音菩萨般。 仿佛有了主心骨,佘氏心中大定。 真好,外甥女是知道的,自己和殷焕那等狼心狗肺的人不一样。 这就够了。 祝嬷嬷说得对,外甥女待她这样好,就算是亲闺女也不过如此了,她不能让外甥女伤心失望。 “就是他们一家子想要谋公公婆婆的家产!”佘氏的声音更加坚定,嗓门也更大了,团团地指着殷涵、王氏以及殷焕三人。 “殷焕还说了,等到公公中风死了,就把婆婆也弄死,那样他就能当家做主了。” “再把他亲爹亲娘都接到京城来。” “他们一家子就能一起享这荣华富贵。” “噗……”殷焕想说不,拼命摇头。 不是的! 就算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也想好了让嗣母在老爷子的灵前“心悸”而亡,当作是殉情,谁也不会起疑。 可这些要紧的话,他怎么也不会跟佘氏说啊。 殷焕一会儿“噗噗”,一会儿“啊啊”地叫着,想让族长别被佘氏这贱人给骗了。 族长深深地拧起了花白的眉头,脸色铁青。 夫为妻纲,佘氏一切都该以夫为优先,事事向着夫君,除非夫君有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也唯有孝道大于夫纲。 族长心里发寒,有了结论。 “阿焕,”如今再看这个自己曾经看好的子侄,族长那浑浊的老眼中露出明显的失望,“你糊涂啊,你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既然“过继”了,就意味着嗣子过继出去后,与原本亲生父母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在族里,也不过是一房亲戚罢了。 可是,殷焕身为嗣子不但偷拿了嗣父的银子去孝敬他的亲生父母,还听了亲生父母的怂恿,去谋害嗣父,这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人可以犯错,却绝不可践踏人伦,这是为人的底线。 这种事哪怕稍微露出一点风声,殷氏一族便会声名俱毁,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以后殷氏子女怕是连婚嫁都难。 族长越想越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心口似是压着一座沉甸甸的小山,脸也板了下来。 厅内的气氛又冷了三分,气氛也随之变得压抑凝重。 眼看着族长竟然信了佘氏的话,殷涵更慌了,赶紧澄清道:“族长,佘氏是信口胡说,肯定是湛堂哥让她这么说的。” “没错,定是堂伯哥给了她什么好处,收买了她……”王氏的脸色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两眼惶惶,慌忙道,“堂伯哥就是一心想把我们阿焕踢出家门呢。” 殷涵夫妇俩不管不顾地说了一通,那副语无伦次的样子简直就是坐实了他们心里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