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闪电直刺入昙达的眸中,让他的身体瞬间冻结般动弹不得,目光完全看不到谢无端后方的百余名将士。 “好久不见。”谢无端眉眼含笑地看着昙达,一派云淡风轻。 温润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衬下透着一种渊停岳峙的气势。 看着眼前的青年,昙达感觉似乎浑身的血液都流向了心脏,四肢发凉发麻。 这一刻,昙达也不知道,是该惊讶谢无端竟然记得他,还是该“荣幸”,谢无端还记得他这个人。 昙达毫不犹豫地解开了那个别在左腰头上的鸽子笼,轻轻一拍,一只灰色的鸽子飞了出来。 鸽子的一只腿上绑着黑色的布条,意味着,兰山城内的人是谢无端。 灰扑扑的鸽子扑棱着翅膀,急速地越过了他们的头顶,往高高的城墙上方飞去。 与此同时,谢无端身后的近百名天府军将士们训练有素地将昙达一行人围了起来,他们手中那一把把寒光闪闪的长刀高高举起。 刀锋全都指向了这些长狄人。 昙达却是一动不动,只定定地目送着那只信鸽飞高,他这次带出来的两只信鸽是经过训练的,能躲箭,受训的数千鸽子,也就这两只脱颖而出地幸存了下来。 上方的夜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嘹亮的鹰唳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犀利。 一头洁白无瑕的白鹰展翅滑过夜空的那弯新月,闪着寒光的鹰爪精准地朝半空中的那只鸽子抓去。 鸽子受惊地发出咕咕声,吓得扑扇着翅膀乱飞,它是学过躲箭,但鹰可不像羽箭那般有轨迹可循,更是天空中绝对的王者,鹰爪轻轻一捞,便轻而易举地将那只鸽子抓在了爪中。 只有几片零星的灰羽自空中飘飘荡荡地往下落…… 昙达的瞳孔急速地收缩了一下,豆大的冷汗极速地沁出鬓角。 直到此刻,他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前头不仅人没回来,连鸽子也没飞回来。 原来是这样! 还能这样!? 在昙达惊骇的目光中,白鹰傲慢地发出一声啸声,抓着那只灰鸽子下落,飞到了谢无端身边,直接把它送到了他手里。 接着,白鹰悠闲不失轻巧地落在了谢无端的肩头,邀功地蹭了蹭他的鬓角。 谢无端看着鸽子腿上绑的的黑色布条,了然微笑。 他对着昙达腰头的另一个鸽笼指了指,无声地做了个手势。 风吟立即意会,快步上前,如闪电般从昙达的腰头夺下了另一个鸽笼,将那竹编的鸽笼随意地晃了晃,里头那只绑着红布条的白色信鸽不安地发出了“咕咕”声。 白鹰饶有兴致地扇起了羽翅,愉快地用右翅拍了拍鸽笼,那鸽笼里的白鸽瞬间缩成了一团,吓得瑟瑟发抖,瞧着可怜兮兮的。 这时,一阵“得得”的马蹄声自北城门方向朝这边而来,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亮。 昙达脸色又是一变,鼻翼翕动不已,下意识地闻声望了过去。 没一会儿,一匹高大矫健的黑马停在了前方三四丈外,两条前蹄微微扬起,马背上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年轻男音: “谢公子,活口一人,其余人等已全数歼灭。” 边昀半点没有压制音量的意思,洪亮的声音在沉寂的夜晚极具穿透力,不远处的昙达听得一清二楚。 全歼!昙达悚然一惊,额角的冷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