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缩,继续道:“请皇上为宁王妃主持公道。” 王御史与冯御史也是同时作揖,齐齐地朗声道:“臣附议!”一派大义凛然。 皇帝却是一言不发。 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份陈情书上鲜红的指印,密密麻麻。 他看不清上头的文字,却能看到那密布的点点红印,似血一样鲜红,每一枚都像尖刺般狠狠扎在他的眼珠子上。 这一个个的,谁都能来逼迫他堂堂天子了?! 皇帝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炽热的火焰烧灼着心肺,气闷难抑。 这股心火直冲脑门,让他的头更痛了,怒火中烧。 皇帝冷冷道:“明氏有错在先,她要跪,就让她跪着。” “谁也不许让她起来。” “谁也不许让她走。” 皇帝的声音冷得跟快要掉出冰渣子似的,一字一顿。 天子雷霆之怒如万钧重,周围的空气随之冷了下来,气氛一时异常僵硬。 庾御史蹙着花白的眉头,不赞同地喊了声:“皇上!!”。 “梁铮,即刻传朕口谕。”皇帝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 庾御史气得吹胡子瞪眼,满是皱纹的脸庞微微发青,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忠言逆耳,皇上真是冥顽不灵!” 梁铮简直头大如斗,生怕庾御史气得撞柱子,赶紧过去亲自扶着人,又以眼神示意旁边的小内侍去传口谕。 那细目的小内侍还算机灵,也不用梁铮再说什么,就飞快地退出了西暖阁,连掀帘的动作都没有一点声息。 小内侍直到走出了乾清宫的大门,方才松了口气,以袖口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一路疾步匆匆地往午门那边去了。 烈日悬挂当空,远远地就看到那些学子全都聚在了午门前,熙熙攘攘。 从先前的百余人,到了此刻,一眼望去,怕是至少有两百余人了。 他们的目光全都望着同一个方向,只见午门中央的地上跪着一个身着天水碧衣裙的女子。 迎面拂来的暖风吹起她鬓角的几缕乱发,女子的腰杆挺得笔直,整个人有种既脆弱而又坚韧的气质,惹人心怜。 “哎。”人群中的好几个学子都在唏嘘地叹气,觉得这位宁王妃不愧是明家女,实在是性情坚韧,有乃父之风。 方才她一时晕厥了过去,有人便想去扶她一把,可她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重新跪好了。 学子们的脸上全都写满了对她的同情,还掺着一种对天道不公的愤慨。 这世道不该如此的! “我们的陈情书这会儿应该呈上去了吧?”一个中年学子热切地望着宫门内的方向,翘首以盼。 “放心吧。庾大人刚正不阿,素有贤名,他答应的肯定会做到的。”人群中,某个年轻的学子笃定地说道。 “是啊是啊。”有人连声附和道,“我们就耐心在此等一会儿吧。” 人群中的学子们交头接耳,鼓噪不已。 这些个声音也钻入了午门内那名细目小内侍的耳中。 他放缓了脚步,略一整衣衫后,径直走到了明芮的前方,清清嗓子道:“宁王妃,咱家奉皇上之命,来传口谕。” 小内侍复杂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十六七岁的姑娘正处于女子最美好的芳华,风华正茂,现在却宛如一朵提前凋零的玫瑰。 她雪白的脖颈上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