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的闲差外,还恩赐了一个“昭勇将军”的散阶虚衔,勉强有了上朝的资格,但皇帝准他不用上朝,明逸也就从来没有去过。 他怕所有人看到他时,露出那种惋惜悲悯的眼神,那种眼神针对的不是他,而是明家,有一次,他还曾听到他们背着他唏嘘不已,为什么活下来的不是他大哥…… 明逸憎恶那种眼神,可今天他不得不去直面这一切。 早朝是不可以迟到的,他以最快的速度穿上朝服戴上官帽,坐着马车赶往午门。 恰好赶在宫门打开前,跟在文武百官的后方,进了宫,一路朝金銮殿方向走去。 这是明逸第二次上金銮殿,上一次还是他在父亲死后,蒙召入朝,接受皇帝的封赏,彼时,满朝文武都在看着他。 这一次,还是如此。 周围的官员中时不时有目光朝他飘来,还有人看着他窃窃私语。 明逸有些紧张,心跳怦怦加快,身子绷得紧紧的,盲目地随着群臣的动作。 随着内侍一声喊“皇上驾到”,身穿明黄龙袍的皇帝出现在高高的金銮宝座上,大马金刀地坐下了,一派威仪与贵气。 包含明逸在内的下方群臣纷纷对着皇帝躬身作揖,直呼“万岁”。 近来因为承恩公谋反的事,皇帝的心情一直不好,以致这几日朝臣们大都夹着尾巴做人,把那些并不紧急的事暂且压下了。 内侍拖着嗓子慢慢悠悠地喊了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下一刻,一道年轻拘谨的声音倏然响起: “皇上,末将有事要奏。” 明逸一咬牙,大步从武官的队列中走出,对着皇帝抱拳行礼,头低垂,注视着下方的金砖地面。 一瞬间,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朝站在中央的明逸望去。 龙椅上的皇帝其实压根儿不记得明逸了,再加上他如今眼神不好,根本看不清明逸的脸,只觉得下方这个穿着朝服的少年就像是小孩舞大刀般别扭。 大太监梁铮立刻猜出皇帝忘了明逸,便附耳对着皇帝提醒了一句。 皇帝正想问何事奏禀,就听明逸先一步道:“末将奏承恩公柳汌在北境兰山城通敌,致兰山城被烧,满城将士百姓被屠。” 恍如一阵惊雷响起,殿内的气氛瞬间炸裂开来,满朝哗然。 两边队列的文武百官皆知面面相看,心潮澎湃。 从卫国公世子押送承恩公回京,查抄柳家已经四天了。 这几天来,朝堂上,为了是否定承恩公谋反,顾非池和皇帝几乎是吵了起来,每天的早朝都是火药味十足。 皇帝每次都以罪证不足暂且压下,甚至还语带深意地表示: “顾非池,朕知道你一向不满承恩公,可公是公,私是私,公私不可混为一谈。” “锦衣卫查到武安侯在幽州尚古城偷偷见过北狄人,现已经把人拿下了,武安侯通敌罪证确凿。” “承恩公是有过,在他御下无能,没有约束好武安侯,而非通敌谋反。” “他刺杀大皇子也是无意之举,是被武安侯误导,以为追击的是潜伏在幽州的北狄探子。” 皇帝说得振振有词,这若是普通官员怕是早就被皇帝的威仪压了下去,可顾非池又岂是普通人。 顾非池自然不会退,与皇帝据理力争,从承恩公府中查抄出来的证据一件件地呈到了御前,但皇帝总有各种托辞,三言两语地替承恩公开脱。 整整三天,早朝上君臣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