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道:“金升,你亲自去一趟京兆府,给阿婉重新办理户籍。” 金大管家喜笑颜开地连连应声,喜滋滋地拿着那份切结书出去了。 家中连有喜事,殷太太心情大好,豪爽地拍板道:“阖府赏两个月的月钱!添添喜气。” “奴婢代大伙儿谢太太了。”廖妈妈福了福,笑容满面道,“奴婢那小孙儿成天吵着要吃鼎食记的玫瑰糖,奴婢待会儿就带他买去,也沾沾这份喜气。” “不就是匣子糖吗?”殷太太好笑道,“我那里就有,你拿一匣子给他吃便是。” 廖妈妈就凑趣地说,改天带着小孙儿来给太太磕头,又引得殷太太一阵笑。 殷婉吩咐璎珞把刚买的那些东西打开,闲话家常道:“爹,娘,我和燕儿刚刚去城南大虞街看了看,那间杂货铺子的位置不错,正好在大虞街的中段。” “大虞街的地段挺繁华的,我们的洋货铺子开在那里肯定好,明后天我就找人去重修修缮一下铺面。” “我打算在城西、城东、城北也各开一家洋货铺子,还得另外再挑三处铺面,正好前些日子因为流民的事,京中好些铺子关门走人了,这会儿正是空铺面最多的时候。” 殷婉侃侃而谈,眉目生辉。 有的时候,危机中也蕴藏着重大的机会。 瞧着女儿容光焕发、神采弈弈的样子,殷老爷子看得甚是欣慰,含笑捋着胡须。 因着燕飞与烨哥儿这一双儿女,女儿再难,也不愿同萧衍和离。 按照老爷子本来的想法,是让萧衍在幽州不慎“受点伤”,废了他,让他残了,瘫了,再找间院子把他和崔氏往里面一关,美名其曰由崔氏给他“侍疾”,供着点吃喝也就罢了。 没了萧衍上蹿下跳,侯府自然是由女儿这侯夫人当家,侯府五房上上下下一大家子,全都只能求着她过活。 这样的话,女儿不会失去一双儿女,往后在侯府也不至于被人掣肘。 老爷子心里也知道这个办法不过是万不得已的一种妥协,意味着女儿的余生依然难逃这武安侯府这座囚笼,只是在侯府的日子能过得舒坦些而已。 他们都没想到,外孙女居然能给他们这样一个惊喜,让女儿得以从侯府全身而退! “娘,”萧燕飞凑趣道,“你不是说,这趟运来京城的商船上有几个橱柜大小的大座钟,我觉得这种大座钟可以当镇店之宝。我前几日和宁舒、顾悦她们逛街时仔细瞧过了,京里还没有卖这东西的。” “我们可以大座钟把摆在铺子的二楼。” “好主意。”殷婉笑吟吟地击掌,“京城里肯定很多人没见过这种华丽的大座钟,等铺子开张的时候,定能吸引不少人。” 新开的铺子就怕没有人流,只要能吸引人光顾,哪怕只是为了看热闹的客人都有可能顺手买件小玩意,买不起座钟、怀表,但总买得起西洋的绢花、帕子什么的。 殷婉想到了什么,又含笑令大丫鬟去铺纸磨墨,眸子里似是那夏夜的星空,满天繁星点缀在她眸中。 女儿的眼里又有了光。殷太太心头一阵激荡,恍然间似乎看到了从前女儿待字闺中的样子,当时,女儿也是这样,说起做生意时就神采飞扬。 如今的女儿就像是破茧而出的蝶,得以重生。 殷太太与殷湛彼此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