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误会……” “皇上。” 然而,皇帝毫不理会,冷冷地丢下了四个字:“摆驾回宫。” 经过方才这一出,他已经连戏都不想做全了。 皇帝一声令下,就有两个禁军把哭嚎的柳嘉拖到一边,不让他扰了圣驾。 随侍的内侍们以最快的速度将龙辇调转了方向,护驾的那些銮仪卫将士也随之改变了队列。 顾非池傲然站在原地,含笑拱了拱手:“臣恭送皇上。” 他面具下的薄唇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唐越泽从内侍那里又弄了匹马,就与萧鸾飞一起追着皇帝的龙辇离开了。 承恩公的那辆囚车等于被遗忘了。 顾非池转头对一个三十来岁、眯眯眼的将士下令道:“秦漠,你带兵回安山大营安顿。” 接着又吩咐另一个面瘫脸的小将:“沈竞,你带五十人随我进京。” 两个将士皆是恭声应诺。 顾非池牵起缰绳,打算上马,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五里亭边,注意到了华阳与萧燕飞分别骑在一匹骏马上。 咦? 顾非池远远地对着两人拱了拱手,华阳略一颔首,萧燕飞则举起手里那支嵌着红宝石的千里眼挥了挥。 那红宝石的光芒映得她漆黑的瞳孔明亮生辉,少女洒脱灵动的笑容宛如初升朝阳,清艳动人,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明快起来。 顾非池不由也笑,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明亮,就仿佛在黑暗中负隅前行的人终于窥见了光芒。 他凝眸望着浅笑盈盈的少女,目光柔和,仿若冰河消融。 “世子爷。”小将沈竞带着精挑细选的五十精锐回来复命,顾非池这才移开了目光。 华阳来回看着这两个孩子,越看越觉得有趣,心情大好,对萧燕飞道:“丫头,走吧。” “回京了。” “嗯嗯嗯。”萧燕飞将她的千里眼收回到随身小包中,笑吟吟地点点头。 附近的百姓还被在场的禁军将士拘在原地,暂时不能乱动,得等皇帝一行人全走了,他们才能离开。 百姓们在原地鼓噪不已,私议声越来越大: “承恩公实在可恨,就该将他千刀万剐。” “没错没错。谢家满门死得那么惨……” “幸好大皇子与顾世子发现了承恩公叛国的真相。” “……” 这些议论声自然也不免传入华阳与萧燕飞耳中。 “人云亦云。”华阳嘲讽地嗤笑了一声。 萧燕飞默默点头,遥望着那些百姓。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初,谢无端被锦衣卫押送回京城时,所有人都在谩骂谢家通敌,骂谢家害了北境,骂他们死有余辜,就该千刀万剐。 华阳冷冷道:“这些京城的百姓离战乱太远,过于安逸,他们只听得到谢家在北境拥兵自重。” “但凡是北境的百姓自是会知道谢家守关不易,以谢家三代儿郎们的性命,才保得边关太平,谢家早与北狄人不死不休。” “说得难听点,就是皇上通敌,谢家也不会通敌!” 华阳的声音难掩悲怆,眼眸也微微发红。 她转过头,一夹马腹,毫不留恋地策马朝着北城门的方向驰去:“我们走,丫头。” 萧燕飞也拉着缰绳调转了马首,驱马跟上。 迎着暖洋洋的东南风,一老一少策马驰骋而去。 五里亭距离城门也就五里路而已,驱马疾驰只用一盏茶。 当她们回到北城门时,城门内外更热闹了,被禁军隔离在道路两边的百姓全都翘首望着城外,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两人又来到了盈福居的大门口,萧燕飞笑嘻嘻地指了指盈福居的大堂道:“夫人,要不要进去一起喝茶,听小曲?我还约了宁舒和顾悦。” “我今天请了一个极好的女先生,说书唱曲都好听。” 华阳失笑地摇了摇头:“我要进宫。” 明白!萧燕飞朝皇帝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龙辇刚行至北大街的尽头,犹能看到那摇曳的明黄色旌旗。 “总得让皇帝知道,这天下不是他唐弘诏一人的天下。”华阳淡淡道,也望着空中的那面旌旗。 清癯的下巴微微抬起,勾起一个傲气的弧度。 话音落下,华阳一挥马鞭,驱马离开。 她的几个亲卫也紧随而上。 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萧燕飞抿唇直笑,眸光璀璨。 她正要下马进盈福居,突然,前方一道苍老的身影激动地扑了过来,挡在马前:“燕飞!” 青衣老者粗噶的声音激动无比,仰望着萧燕飞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什么救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