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曾曾祖父这一脉的。” “伯祖父,您说对吗?” 萧燕飞歪着头看了看他,微微地笑着,漆黑的瞳孔似乎比适才又璀璨了几分,明明清雅可人,却无端让人心头发寒。 听到这里,族长终于恍然大悟,心头一震。 萧衍的这个女儿是想跟生父撇清关系,不受牵连,但又要帮她的同胞弟弟拿了武安侯的爵位。 这丫头好贪,也好狠,竟然连生父都要弃了! 只是这么想想,族长就觉得心惊,此刻再看眼前这个柔弱如白兔般的小姑娘,仿佛看到了什么豺狼虎豹似的。 这哪是什么白兔,分明就是头披着兔皮的狐狸! “这件事不可。”族长有些心神不定地摇了摇头,心头各种滋味混在一起滚了滚,艰声道,“把勖弟除族,不妥。” “除族”就无异于给萧勖判了十恶不赦之罪,代表宗族认为他犯下了天地难容的罪过。 萧燕飞这丫头太狠了,她哪里是好心地来告诉他们萧衍犯了事,她分明是来借刀杀人的,要一刀子连着她祖父、父亲全都捅死呢。 而他就是那把她伸手欲执的刀子。 族长心头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像是猫抓般烦躁不安。 他压下心头的异样,端正了神色,义正言辞道:“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萧家寡廉鲜耻,不仁不义,出了事,就迫不及待地要撇清关系?” 萧燕飞轻轻击掌,悠悠一笑,朗声赞道:“萧家果然重情义?” 这话听在族长的耳中,却充满了讽刺,老脸一红。 萧燕飞笑得无比愉悦,唇畔那对可爱的梨涡更深,“那当年找上殷家来填窟隆就不寡廉鲜耻了?” 这似笑非笑的一句话似是往族长与族老们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轻轻巧巧地揭开了这层遮羞布。 族长与族老们瞬间哑口无言,一个个老脸都涨得通红。 萧燕飞又是柔柔一笑:“伯祖父,叔祖父,都做过一次了。” “再做一次又有什么难的?” 她的声音轻柔婉约,犹如春风轻拂着柳枝。 可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极尽讽刺之意,似又往他们的老脸上甩了一记又一记巴掌,直甩得他们皆是两耳嗡鸣,脸色难看得微微发紫。 歪胡子族老恨不得甩袖而去,双腿却似是浇铸在了地板上,动弹不得。 “啪!” 萧燕飞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上,那轻微的撞击声却令族长等人差点没跳起来。 “伯祖父,一切都是为了萧氏,为了大局……您说是吗?”她的语速慢悠悠的,声线逐渐清冷,陡然间,锋芒毕露,显得咄咄逼近。 族长:“……” 族老们:“……” 周围再次陷入一片死水般的沉寂中。 注视着族长神情变化的萧燕飞知他已心中动摇,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优雅地起了身,温温柔柔地说道:“伯祖父,我先走了,您若是想通了,可以来殷家找我。” “但要尽快,要是皇上的旨意下了,您再想撇清关系,那可来不及了。” “你们,好好想想吧。” 萧燕飞闲庭信步地从雅座出去了,没有再回头多看族长他们一眼。 知秋放下了一枚银锞子用作茶钱,跟着萧燕飞也走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