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化,气定神闲地静观其变。 萧鸾飞却是如芒在背,面颊更是火辣辣的。 她摸出一方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又抚了抚衣裙上的褶皱。 接着,她直直地对上了正前方石阶上的佘氏,与她面面相对。 短短的时间内,萧鸾飞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混乱的心情,冷静了下来。 “我这五万两是祖父生前留给我的,加上我卖了首饰,才勉强筹来的银子。”她面上露出悲切的表情,咬了咬下唇,晶莹的泪珠似是凝在了眼眶中。 那楚楚可怜、委屈柔弱的样子看得人不由心生怜意,几个学子连连点头,暗道:原来如此。 萧鸾飞死死地盯着佘氏的眼睛,语速放得极缓:“舅母非说是我勒索您和舅父,那敢问我勒索二位什么了?” 萧鸾飞用强势的眼神一瞬不瞬地逼视着一丈外的佘氏。 她笃定,佘氏不敢说的。 佘氏怎么敢大庭广众下说出殷焕那些个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这对夫妇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萧鸾飞心里讥笑,面上不显,依然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又慢慢地转头望向了萧燕飞,欲言又止地叹道:“二妹妹,你与舅母素来亲厚……你知道吗?” 她说得委婉,却让人不由浮想联翩。 “必是这萧二姑娘嫉妒了萧大姑娘,才在这里搅混一池水,”那长眉细目的青衣学子昂首阔步地从人群中走出,心里对惨遭亲人诬陷的萧鸾飞充满了怜惜,“萧二姑娘,你一个小小女子偏爱……” 他想说“争”,却又想起了那日在皇觉寺被另一个少妇怼了一通,又改口道,“偏爱闹得家宅不宁!”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 佘氏闻言快步从门前的石阶走了下来,不客气地低头对着那青衣学子啐了一口:“呸!” “你才是被五万两蒙了心窍的糊涂鬼!” 当她看向萧燕飞时,又换了一张护短的笑脸:“我这外甥女最是心善!” “而你,萧鸾飞,你一向心胸狭隘,容不下人,总想欺负她!”佘氏不客气地指着萧鸾飞的鼻子斥道。 她深吸一口气,一口气往下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是我家大爷背着公公偷偷地挪用了一笔银子,拿去赌,输了五十万两,这窟隆太大,实在填不住了,就只能做假账瞒住公公。” “萧鸾飞这阴险小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就匿名写了一封信来勒索我们,逼得我们又卖良田,又卖庄子,才堪堪筹了那五万两。” 佘氏朝萧鸾飞逼近了一步,冷冷道:“要不要我把那封勒索信背给你听听?” “殷焕,你在去年年中偷挪了五十万两海贸银子,在江南四方赌庄一掷千金,结果不仅输得分文不剩,还欠下一笔巨款。为了不被殷老爷子知道,你就买通王管事,采购了劣质的瓷器和绸缎,又在账册上做了假。” “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三天内,准备好五万两银票,埋到永福寺后寺的功德箱下方。” “否则,后果自负!” 佘氏曾将那封勒索信翻来覆去地读过好几遍,虽不至于一字不差,但也能背个大概了。 “……”萧鸾飞藏在袖中的手不住颤抖着,唇色惨白,深黑色的眼珠此时竟有些发灰。 疯了,佘氏竟然自曝其短,她是真的是疯魔了! 若非理智犹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