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简直寝食难安,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 他可是柳家家主,是皇后的哥哥,堂堂的承恩公,他怎么能跟着那些贱民士兵一起死呢! 后来,兰山城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给他捎了一封书信…… “啪!” 远处传来了一声响亮的碎瓷声把他从混乱的思绪中唤醒,他的心脏猛地收紧成一团,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几个锦衣卫出现在对面的茶馆中,那鲜红色的飞鱼服尤为醒目。 锦衣卫气势汹汹,在各处搜查着,撞门,翻找,抓人,审问……各种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那种不安的气氛更浓郁了。 承恩公又继续在水阁内踱起步来,目光时不时地望向了那支被放在桌上的雕翎箭,脸色越来越阴翳…… “国公爷,不好了!”尖锐的男音忽然从外头传来,很快,一个青衣小厮惊魂未定地跑到了水阁外,“不好了!” 连续两个“不好了”让承恩公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差点没朝那小厮踹上一脚。 或者说,承恩公的一脚已经冲他抬了起来,只是那小厮及时禀道:“国公爷,国、国公府被人给砸了!” 什么?!承恩公因为酒色而浑浊的双眼瞪得老大。 这下,承恩公也顾不上这里的事了,一甩袖,怒气冲冲地下令道:“快,快备马车!” 国公府的马车早就等在了戏园门口,在承恩公的反复催促中,车夫不管街上的那些人群,一路快马加鞭,把原本需要一炷香的路程缩短了一半时间。 当承恩公心急慌忙地下了马车时,惊呆了。 正前方,写着“承恩公府”几个字大红匾额歪斜地摔在了地上,一支以金雕羽毛制成的雕翎箭就射在匾额的中间,将匾额一分为二。 承恩公心如绞痛,就仿佛这一箭射中的是他的心脏。 大门旁,国公府的门房与下人们全都噤若寒蝉地缩在那里,不敢上前触承恩公的霉头。 “谢无端,一定是谢无端!”承恩公盯着那支雕翎箭,满面怒容,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 长随赶紧扶住了承恩公的胳膊,劝着国公爷息怒云云的话。 承恩公恍若未闻。 在最初的惊怒后,紧接着,恐惧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承恩公的眼神阴鸷异常,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地想着:谢无端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若是谢无端还活着的话,那么他肯定会回来找自己的…… 承恩公慌乱地四下看了看,生怕下一箭会从哪里射出直取他的头颅。 就跟谢以默死时的那样…… 他瞳孔猛缩,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飞快地拔腿冲进了国公府中。 国公府的朱漆大门随即“砰”的一声关上了,严丝合缝。 这一关上,承恩公府的大门就再也没打开过,直到夜幕降临,依然纹丝不动。 夜凉如水。 偶有鸟鸣声打破夜晚的沉寂,一只信鸽“咕咕”叫着,从国公府飞出,没入浓浓的夜色。 当灰色的信鸽飞出西城门附近高高的城墙时,一头白鹰如闪电般劈开夜色,凶猛地朝那只灰鸽袭来。 在鹰这种猛禽跟前,温驯的鸽子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就被鹰爪一把钩住了。 白鹰在夜空发出得意而嘹亮的鸣叫声,盘旋了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