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清新,更淡雅,让人闻了心绪宁静。 顾非池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金锞子,往她的篮子一抛,只吐出了一个字:“跟。” 跟什么?萧燕飞眨了眨眼,才意识到顾非池这是要“跟”着她押注。 萧燕飞笑得格外灿烂,收下了那个金锞子,又很有良心地提醒了一句:“你说不定会输钱哦。” 顾非池优雅地饮着酒水,唇角一扬,在酒盏后弯出了一个柔和的弧度。 萧燕飞放心了,拎着小篮子往回走。 “燕燕,”宁舒郡主连忙迎上,对着萧燕飞投以敬仰的眼神,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小声地说道,“你真的从他手上讨到银子了!?” 她也太厉害了,胆子太大了!难怪不怕毛毛虫。 “这是他给的。”萧燕飞摸出那个金锞子给宁舒郡主看,两人头挨着头。 说话间,她忽觉如芒在背,抬眼对上了水榭外一道阴戾的目光。 唐越泽薄唇紧抿,直直地注视着萧燕飞,眼神越来越晦暗,也越来越阴鸷,心头暗潮汹涌。 凭什么,她凭什么乐在其中,凭什么他与鸾儿却要那么煎熬!! 唐越泽迁怒地想着,耳边再次响起了之前萧鸾飞的那番话,看着萧燕飞的目光又是一变,如利箭般寒光凛冽。 “……”萧燕飞不是木头,自然能感受到对方不善的眼神,笑了笑。 他莫非是在怪她不肯牺牲自我,成全他们吗?! 他们想要谈恋爱,自己当然管不着。 但是为了他们的爱情,想要牺牲别人,那可不行! 尤其那个被牺牲的人还是自己! 萧燕飞毫不退缩地望着唐越泽,一派泰然无惧。 “皇上,球场已经安排好了。”后方响起了梁公公的禀报声。 唐越泽收回了目光,大步流星地朝皇帝与皇后那边走去。 皇帝含笑道:“那就开始吧。” 梁公公恭声应诺。 皇帝蹙眉又揉了揉太阳穴,转而对高安闲话道:“高安,你年轻那会儿,马球也打得好。” 皇帝喜欢打马球,高安年轻时就是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马球入了皇帝的眼,因此被提拔。 “皇上过奖了,奴婢如今年纪大了,早不如从前了。”高安含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奴婢这义子还颇有几分奴婢从前的风采。” 高安指了指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内侍,那小内侍稍微谦虚了两句。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皇帝似有几分感触,幽深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顾非池,“向阑,当年朕与你爹也时常一块儿打过马球。” 皇帝喊的是顾非池的表字,顾非池,字向阑。 “你的马球也打得不错,有你父亲往昔的风采,要不要也上去玩一把?”皇帝随口问了一句。 即便在皇帝深沉的目光下,顾非池依然闲庭自若,手里的酒杯转了转。 他眼角瞟向了对面水榭中正与宁舒郡主头靠头笑得欢的女孩子,想起刚刚她说她不会打马球,生怕他会输钱吃亏的样子。 想赢还不容易吗? 顾非池秀长的剑眉在面具后扬了扬,颔首道:“好。” 水榭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气氛变得相当微妙。 在顾非池回答前,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内,都以为他不会应。 毕竟对于久经沙场的顾非池而言,这马球就像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可是顾非池竟然应了。 周围更静了。 甚至有人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点脱手掉在了桌面上。 还是皇帝第一个笑出了声:“难得向阑你这么有兴致。” “向阑,你打算加入哪一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又有一个青衣小内侍走到了顾非池身边,手里分别拿着一红、一黄两根抹额,请顾非池自行选一根。 顾非池低低一笑,从小内侍手里勾起了那根大红抹额:“自然是臣押注的那一方。” 大红色的丝带夹在他白皙修长的指间,他又瞟了对面水榭系着大红抹额的萧燕飞一眼,随意地将丝带在指间缠了两圈。 柔软鲜艳的丝带缠在那冷白的手指上,红与白的对比,平白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暧昧来。 不远处所有戴着红色抹额的人皆是一惊,心尖乱颤,差点没脚软。 顾非池那可是个罗刹啊,而且此人素来好胜心强,这要是他们在比赛中失误的话,顾非池说不定会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一个青衣的公子哥打了个激灵,机灵地说道:“哎呀,我的脚好痛,刚刚扭到了,怕是骑不了马。” “我就不参加了吧。” 他的表现委实是浮夸至极,任何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装的,引来周围一众鄙视的目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