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被死神拉近黑名单了,不然就是生死簿上根本没登记我的名字,除此之外想不到我竟然还活着的理由。 恢复意识的刹那,感受到的是混杂着酸味的各种恶臭,相当反胃,在睁开眼睛之前,身体率先横向旋转九十度匍匐在地干呕起来。 有只手在我背上轻轻拍打,“还好吧?” “……好,”我猛咳两下,“都挺好。” 实际上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里似乎空荡荡的,难受至极。 身边尽是些球状填充海绵,零零碎碎的浅蓝色医用缝纫线散落在其中。我抓起一块海绵,攥紧在手里当解压玩具,“这都不行?” 虽然我问了句废话,但他也同样用废话回答了,“你是真的难杀。” “录像了吗?”我侧过头去看他,“给我看看。” “……你要不要先洗个澡……?”他微笑中透露着一丝尴尬,“我得把这里清理干净。” 我这才去打量自己,身上的衣物已被穿戴整齐,内衣扣也好好的扣上了,然而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衣服上沾满了呕吐物以及我不想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地板上也是一片狼藉,简直就跟打翻了泔水桶一样。 压制住干呕的冲动,我麻溜地从四肢着地改为直立行走,顺便对他献上了冷嘲热讽,“不愧是专业人士的心理素质,这都不嫌恶心。” 他一脸无奈,“你以为我坚持戴手套是为了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把心里那些骂人的话用素质压缩成一声叹息,越过他走出了房间。他跟在后面制止了我拉开客卫门的动作,表示去主卫洗就好,洗完可以在衣柜里随便拿点什么穿。这要是拒绝那可真是不知好歹了,我也不再扭捏,坦然地走进他主卧的卫生间里。 没什么,就把这儿当酒店吧——但是搓出洗发水泡沫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微妙的羞耻,原来他身上的香味来源是这个啊。 啧,这下我和他闻起来味道一样了。 想到这点我浑身发毛,赶紧把脑袋放到水下猛涮。低头的瞬间,身上的淤青闯进视线里,那黄绿色像是在炫耀什么似的显眼。 ……如果父母亲手杀死我,那就不会重置了吧。 ……。 …………嗯。 这么短的头发确实是方便,用毛巾随便抓两下就基本干了。可我依然打心底无法接受,这种把脸毫无保留露在外面的发型只适合神级颜值的人,在我头上根本就是对他人视觉的侵略。 等我上大学了一定要留长发,不,未来十年我都绝不剪头发,就算长得会绊倒自己也不剪,前提是如果我能再活个十年的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