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楚琳琅也是因为小友的境遇有些抑郁,连饭都没有胃口吃。 两天之后,司徒晟忙完公务来她这里吃饭的时候,楚琳琅将这官司讲给了司徒晟听,心有不甘地问:“陛下真的一下子就认定了谷有金是三皇子?他不再查查?” 直到这时,楚琳琅还是盼着能现出一丝奇迹,扭转一下小友的悲惨命运。 司徒晟却似乎感受不到挚交廖夫子的情爱悲喜,很是淡定地继续夹菜添饭,说道:“谷有金是三皇子的铁证,不容辩驳。再说就算谷有金是假的,陶雅姝也不能跟别人双宿双飞啊!” 他这话看似无情,却就是这个道理,楚琳琅竟然不能反驳。 可是想到陶雅姝的处境,她又有些难受,忍不住小声问道:“若身在其中的是你我,你该是如何?” 听她这么问,司徒晟倒是放下了筷子,很是认真地想了想。 司徒晟料定别人的心思举动时,都能十拿九稳。 可他猜楚琳琅时,这位娘子回回都能跳脱他的意料之外,还真不太好猜。 所以想了一会,司徒晟只能肯定一点:“且先不说我,若是你,只怕是在入宫的那会,你就已经跟家里闹开了。大约也是进不得宫中去的,这样生离死别,口是心非的苦情戏,你这辈子应该唱不起来。” 嗯……楚琳琅竟然能不反驳。因为司徒晟说得都对,要她看着心爱的人,却还要生硬拒绝,将之推到千里以外,她自己也是很难想象。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前方刀山也好,有火海也罢,只要有足够的信念支撑,她都能坚定下来,跟着自己心爱之人相守,一同前行! 不过这样的回答也太敷衍了,真是不能叫她满意。 “怎么能这么说呢!竟没有半点生死相随的情谊!你该、这么说,我若进宫了,你也要千方百计地入宫,无怨无悔,与我日夜相伴,该是多烂漫?” 司徒晟有些面色发黑地看着大言不惭的琳琅。 他也得入宫生死相随? 难道她不知,除了皇帝,还有年幼的皇子,能入深宫日夜相伴的,便只有……太监了! 他只能拖着长音问:“你当真让我这么入宫相随?少带几两东西进去也没关系?” 说完之后,楚琳琅也醒悟了这点,听他这么问,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音来。 她扑过去按着他道:“少一点都不行!我们家阿晟年岁还小,还能再长大些呢!” 这个“年岁小”可是触到了司徒晟的逆鳞,他忍不住伸手便一把捏住了楚琳琅正坏笑的脸,贴着她的耳低低问:“怎么?不够你用的?昨夜喊够了,熬不住的又是谁?” 就在二人嬉闹的时候,却有人入夜来访,咚咚敲门。 原来是廖静轩身边的小厮来急急寻人。 据他所说,他家廖大人这几日心情都不甚好,平日总是乐呵呵的人,现在却变得有些郁郁寡欢。 而昨日廖大人接过一封书信之后,神色大变,带着他匆匆去京郊破庙赴约。 可是到了地方,他跟人在林中密谈了一番之后,便让小厮先回来了。 如此过了一天一夜,也不见他家大人回来。 那小厮没了主意,想着廖静轩总来这里打牙祭,便来寻一寻,想要问问有没有瞧见他们大人。 司徒晟听了,只是又问了问,便让小厮先回去等他们家大人去了。 楚琳琅听了有些担心,生怕廖静轩因为想不开,出了什么意外。 还没等琳琅同司徒晟说上几句话,观棋又匆匆进来,说宫里那边传大人入宫,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城里找不到人,所以城中府里的小厮又寻到这边报信。 司徒晟听了,命观棋拿了官服来,对琳琅低声道:“我今晚和接下来的几日可能都不能回来了。你无事的话,也先不要回城,若有其他事情,叫下人回去办……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我回来再说。” 此时天边有响雷滚过,似乎是有一场大雨来袭。 琳琅让夏荷取了遮雨的蓑衣给他担心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事?是有大事要发生?” 司徒晟却说:“往后几天,无论听到什么,你都不必担心,一切容得过后,我再同你讲。” 说完,他便匆匆而去了。 琳琅倚靠在门前,隔着大雨,一直目送他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