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到底是杨家的骨血,让他去吏部,是准备到陛下跟前添堵吗? 父亲盛怒,陶慧茹只有静听的份儿。 最后,她只是满含泪水道:“赞儿何其无辜?他现在已经姓陶,父亲为何还要用杨家来说事,毁了他的前程?” 陶国公恨恨道:“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嫁给杨毅,你的儿子岂止能去吏部?就是更大的前程也谋得!可你当时鬼迷心窍,非要一意孤行,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亏得你还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该姓陶,你该知道,陶家才是你最大的依靠!可你却还拆雅姝那孩子的台!我陶家倒霉,究竟与你有多大好处?” 总之那日,陶公将陶慧茹骂得是狗血喷头,他更是警告陶慧茹,收起睚眦必报的小心思。 若是日后他再听到一星半点关于绿洲遇险的影传,无论这事出自何人之口,也一律当成是她泄露的。 到时候,陶慧茹久莫怪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近人情,一律以家规处置。 那日从书房出来时,陶慧茹哭得脸色透明,嘴唇都是白的。 可惜她这可怜样子在父亲面前一向是不管用的,倒是陶雅姝的父亲看见了,有些心疼妹妹。 吴氏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冷笑,到底是女儿懂得当爹的,女儿信里只让她跟祖父,却不可跟父亲提。 不然的话,让宠溺妹妹的夫君来处理,便又是糊涂账一笔! 她也是万万没想到,小姑子竟然跟自己的女儿生出了这么多是非。 如今再想想陶慧茹先前在自己面前说了那么多楚琳琅的坏话,真是“用心良苦”! 想到自己先前居然让女儿的救命恩人吃了闭门羹,吴氏心里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她想了想,便是借口女儿入宫新封了女官,想着跟同窗分享喜讯,便命管事在京城的酒楼定了糕饼盒子给楚琳琅送了去。 等礼盒子送到时,楚琳琅听说这是吴夫人送来的,心里也是暗暗吃惊。 吴氏的示好之意,她自然也是领会了,想必是陶雅姝告知了母亲那绿洲的事情,吴氏在与自己表示感谢。 楚琳琅听送糕饼的国公府管事说,陶雅姝虽然是新入宫的,但是因为很得太后的赏识,受封的是一品的光兴户主,负责掌管太后的宫印,更是可以替太后审阅重大祭奠章程。 而这类差事,太后以前都是交给静妃协理的。 如今倒是收回了大半的权限,交到了陶雅姝的手里,美其名曰是替静妃娘娘分忧,外加历练历练。 这等荣光无量,隐隐要分掌管六宫娘娘的权,由此可见,陶家之女是多么受太后的爱重。 她把陶雅姝的近况说跟女学的同窗们听,顺带也将吴氏送来的糕饼分给了同窗和夫子们,大家也很为陶小姐高兴,毕竟受封“户主”这等女官的地位可不低。 另外楚娘子也是厉害,竟然得了陛下“新梅安人”的封赏。 这等殊荣,就算许多朝中六品夫人都不曾得。于是关小姐带头,要凑份子钱请新封的新梅安人喝酒。 楚琳琅却笑着道:“哪有你们请的道理?回头我做东,与你们同饮。” 一时间,众人聊得热火朝天,浑然忘了一会的功课。 不过坐在主位上,任着她们叽叽喳喳的廖夫子却在走神。 养伤归来,他这次来到女学是来跟新夫子交接的。过了今日,他便回工部,再不必来书院了。 楚琳琅注意到,他的发髻好像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周正光滑了,虽然比以前强了不少,看似很用心,但是梳得还是有些不周正,看来他的心上人这几日惫懒,不曾督促他梳头理鬓…… 不知为何,当廖静轩看着陶雅姝那空荡荡的坐席愣神发呆的时候,楚琳琅突然心念一动,许多关隘一瞬间就想明白了。 她忍不住想,那日在廖夫子内室看到的那双绣鞋……陶雅姝也有一双啊! 想到这,楚琳琅微微打了个激灵,一向子联想到了许多事情。 包括那次后,陶雅姝有意无意地言语试探,还有她说的那些怪话,现在想来,也是酸溜溜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