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全然懂了他。 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加官进爵,而是背负着不可言喻的负重。 除了替祖父报仇,他更想成就祖父未尽的伟业,铲除削弱大晋的毒瘤,更是为三千惨死的杨家好儿郎正名。 这条路,光是听听都觉得步步荆棘,艰难异常,而且无退路可言。 所以楚琳琅想要拼尽全力,多赚银子,若有个万一,她想要成为他的退路。 就算有一日他身败名裂,为天下不容,她也可以从容地为他提供遮身之处。 欢闹一场后,当楚琳琅轻声说着她的打算规划时,司徒晟却只是低头定定看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女人,再沉默地紧紧拥住了她,低低道:“放心,没有那一天,我定不负卿……” 听他这般说,楚琳琅猛然惊醒,连忙睁开眼又补充道:“你我是君子之谊,万不要成为负担,我并非强要君之承诺,大人日后若遇合适女子,自当成家立业……想来杨老将军也期盼着你这个大孙能为他开枝散叶……” 她是不能生养的,而且不想嫁人,可万万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大人的婚娶。 有些话早早说开,也免了彼此日后张不开嘴的尴尬。 待他想要成亲的时候,想必也是心愿尽了,没有牵挂的时候。那时候,她也不会缠着他,便识趣消失就好。 听到楚琳琅刀切豆腐两面光,又想跟他撇清关系,司徒晟冷笑了一下,看她的眼神莫测高深。 楚琳琅觉得今日本是辞行,却发展成滚到床榻上,也是荒唐极了。看着窗外天色甚浓,她小声催着司徒晟赶紧离开 可惜司徒晟一动不动,只将她嵌在怀中,闭上眼,大大咧咧地睡去了。 躺在他的怀里,真是很舒服,琳琅将脸颊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蹭了蹭,便也跟着睡着了。 如此鸳鸯交颈,一觉便睡到大天亮。 司徒晟第二天凌晨时,才出了楚琳琅的房间。 冬雪正打水,一眼就看到了,吓得她缩在廊下,等大人走了,才一溜烟地跑入大姑娘的屋室。 然后瞪眼看着她的大姑娘正哼着歌儿整理凌乱的床。 冬雪冷不丁闯进来,吓得楚琳琅一哆嗦,歌儿都唱散了。待看清是冬雪,她才长出一口气:“干嘛啊!吓死个人了!” 冬雪看着容光焕发,仿佛饮了大补参汤的大姑娘,有些语带结巴道:“我的姑娘您……您昨晚和他……” 楚琳琅做了个嘘声,手脚麻利退了腕子上的一只镯子给冬雪戴上:“好冬雪,莫声张,只当不知道!” 冬雪都要被她的大姑娘气死了,狠狠一甩腕子:“往丫头手里塞首饰封口,大姑娘你这主子当的,可是越发厉害了!” 楚琳琅心虚赔笑着:“知道我的冬雪是秉正清吏一个,可不能收买呢!” 冬雪虎着脸,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琳琅另一个手腕:“要给就给一对,单给一个怎么戴啊?” 琳琅捏了捏倔丫头的耳,这才褪下另一只也给她戴上了。 冬雪看着大姑娘满面春风的样子,便知那司徒大人定然是知情知趣的,大姑娘这是上了他的圈套,一时也下不来。 不过也怨不得大姑娘被迷得神魂颠倒,就司徒晟俊逸英挺的那个样子,哪个女子看久了不迷糊? 想到这,冬雪嘀咕道:“大姑娘,你可得长点记性,被骗色也就算了,可得守住财,不能再倒贴人了!” 不过在楚琳琅看来,这骗色且不论,毕竟谁占了谁的便宜还不好说,若是轮骗财,也好像是司徒晟一直在倒贴着她吧。 就在楚琳琅决定出府之后的几天,司徒晟就递给她一张房契,是京城繁华地段秋水巷的一处小宅,而房契上落的却是她的名。 “屋子有些小,但胜在治安甚好,离我的府宅子也不远,你去看看缺什么,我再给你买。” 楚琳琅看了看,抬头问:“我听账房说,你可是支了好大一笔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