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王妃真不知,这事儿还真是从谢家流出去的。” 说完,她就将从何夫人那听到的,谢家的姻亲,安家的妾侍如何偷听传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谢王妃原本是不信的,可没想到,楚琳琅竟然能说出安家妾侍的名姓,这么有头有尾,言之凿凿,可不是临时能编造出来的。 楚琳琅说了以后,低声道:“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王妃您若是有心,按住个人,顺腾摸瓜的往上审,不就一清二楚了?而且这等私密,安夫人却如此不谨慎,很难说是不是她故意而为之。” 谢王妃紧缩眉头,还是不信:“那可是我的亲姨母,她万没有败坏自己外甥女名声的道理啊!” 楚琳琅微微苦笑,看着谢王妃无奈摇了摇头,低低道:“您也知我与从前大不同,不再身处深宅大院,每日替东家跑职田,走店铺,倒是结交了不少别的府宅的伙计。有些事情,也得是身处低位才能听到。如今话既然已经说到这,我索性充一回坏人,将事情全说开了好。” 说着,她便略讲了讲安家的那位管河道的侄儿,是如何打着谢府将军和六殿下的名头,在河道收取贿赂贪赃枉法的。 当然,这些个琳琅也拿不出证据,更没敢说出那安家侄儿还扣了太子船只的事情。 只不过她今日将这话头撂在这,若是谢将军有心,总能查出来。 只要谢家明白,那安家实在是个祸殃子,传话搬弄是非的另有其人。 她再将从谢家的银子退回去,看看能不能消了谢将军的怒火,想法子先将夏青云给救出来。 六王妃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正想开口说话,却见有个人咣当一下推门进了屋。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瘦不拉几的六殿下。 他自从与恩师闹僵了以后,诸事不顺。最近被父皇大骂之后,有些茶饭不思,胳膊腿儿也越发见细。 刚才楚琳琅打着大理寺卿管事的旗号进来时,他也听到了小厮禀报,原是以为恩师听了四哥劝,愿意与他重修旧好,府中派人来传话,不由得心中一喜。 可惜他在厅里端坐半天,也不见人,一问才知,大理寺少卿家的管事去见了他的王妃。 方才,六殿下偷偷站在门外,弯着腰趴在门上听了半天。 其他的事情也就罢了,可当听到楚娘子说,那安家有人打着谢将军和他的旗号在河道上打秋风,不由得立刻打了个寒颤! 因为就在前些日子,一向视他如无物的太子,特意请了他去太子府饮酒。 这一顿酒,六殿下刘凌喝得有些云山雾罩,只听太子扯些船务,还有老四的事情,他就是含含糊糊地应着。 只是太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却说得他有些胆战心惊, 那话里的意思不善,大致都是自古以来,兄弟阋墙,若是站错了队,便尸骨无存。 太子说他成年的兄弟不多,却很希望他纤弱如豆芽的六弟能长命百岁。 从太子府出来,六殿下的鞋垫子都被汗打湿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无意中卷入什么要不得的事情,可没有了昔日恩师在旁替他分析时局,他真是有些摸不着头绪。 就在方才,当听到楚琳琅说,有个安家管河道的官吏惯会扯着他的大旗索要船只回扣时,六殿下一下子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全想明白了。 怪不得太子说他说有船被扣,还说希望六弟谨言慎行,明哲保身一类的话。 原来根结在这!有人打着他的旗号扣了太子的船啊! 想清楚了这一点,六殿下也不待自己的王妃再说什么蠢话,一下子就闯入了门里来,一路弯腰小跑,来到了楚琳琅的面前,脸上带笑亲自搀扶起了楚娘子,连声道:“地上太凉,怎好让楚娘子跪着说话?” 那等子殷勤心疼人的劲儿,看的王妃都有些醋意横生,疑心六殿下垂涎这楚氏美色甚久,如今可算逮住机会一亲芳泽了。 六殿下温言宽慰楚氏,又亲自将她送出了门,好一会,才回来。 王妃忍着泪问六殿下,对诋毁她娘家名声的女子这般亲切,是何道理? 结果就是这么一句话,纤细的皇家豆芽菜差点炸成了菜花一朵! 六殿下指着她暴跳如雷,问她们家都是什么狗屁亲戚?居然敢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