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请调治学的奏折被陛下驳回,一路直升,从吏部打杂的文书做了正五品的大理寺少卿,辅佐寺卿审断刑案。 虽然只调了一品,但是这少卿可不是摆设,在这位置上历练过的官员,若是年岁尚轻,以后升迁轻而易举,前途不可限量。 这让原本因为调入京中而兴奋不已的周随安有些不满。 他乃地方通判,协理六殿下治理了寂州水务。 可调入了京中,也不过从原来的从六品变成了正六品,到了户部里,就是个给侍郎们打杂的文书郎中。 那司徒晟又做了什么?不过陪着六殿下游山玩水,又在吏部抄了几日卷宗文书,居然一路入了大理寺。 不但品阶比他高,还是握了实权,手下管着一帮人,变成可以审理大案,协查各级官员的少卿。 这让自认为与司徒晟在伯仲之间的周随安很不是滋味。 楚琳琅一边指挥丫鬟装着入京搬家的箱子,一边开解周随安:“你总跟人比做什么?要比就跟自己比。你一年内连调了两次,而且处处都比连州强,是多大的机缘?你不高兴,却钻不痛快的犄角,也太不知足!” 周随安如今也是品尝到了一路飞升的畅意。 要做京官,必须得有通天的背景门路。搁在半年前,他也不敢想自己竟然会调任京城,入的还是户部的差。 这么一想,又是舒服了些。如今他也算得六殿下心腹,再不是飘摇野草,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待他入京后再大展宏图。 这么一想,便起了兴致,他舒展衣袖端坐在案前,开始抚起了琴。 自那宴会之后,周随安被人讽刺琴技粗鄙,便捡拾起荒芜一段时间的抚琴雅兴,一有空闲就是叮当弹奏不断。 楚琳琅正指挥着丫鬟收拾东西,嫌周随安横在那碍事,便让官人去书房呆一会。 周随安不喜欢楚琳琅这种不通文雅的俗劲儿,扫兴起身道:“什么时候不能收拾,为何不能听我弹完这一曲?” 楚琳琅假装没听见,将那琴罩在了琴袋子里,让丫鬟拿走装箱,然后道:“京城召你甚急,你明儿一早便要走了,还不去书房看着小厮,带足了文书,免得落下。” 周随安无奈起身,慢悠悠地朝着书房走去了,一边走一边晃动手指,怡然自乐得很。 六殿下因为陛下有事急诏,先一步坐快船回京了。 不过谢家老太太和谢二小姐倒是没有急着走,正好与六王妃一同乘船归京。 因为赶上年中户部清点赋税,户部急召人手,所以周随安也得早点入京,正好搭谢家的快船,明儿就走。 楚琳琅觉得周家一家老小,不好厚着脸皮全挤人家的船,于是便分两批,她们的行李家当,还有家眷,稍后行慢船赴京。 原本赵氏的意思,让周随安将胡氏小娘也带上,可是周随安早就厌烦了母亲强按头饮水,巴不得一人独自上路。 没等天亮母亲起床啰嗦,他只带了小厮满福,还有两箱行李,便上船入京了。 赵氏听周随安就这么一个人走了,很是不乐意,疑心楚琳琅使坏撺掇儿子先走,少不得夹枪带棒,冷冷申斥儿媳,为何不让她们跟着一起走。 楚琳琅觉得也得跟婆婆算算账,不然都以为家里是无忧的好日子。 周随安接连调任虽然是好事,可哪次搬家不得花银子?虽然有也有安家的补贴银子,但都是走走形式,杯水车薪。 当初她急着卖掉连州刚到手的酒楼,折损了些银子,家里的吃穿嚼用都得精打细算。 所以这次便对不住婆婆,只能兵分两路,没法雇佣昂贵的快船与官人同去。 其实楚琳琅还有一笔账没明说,那就是纳胡氏小娘入门的花销。 赵氏当初为了瞒住琳琅,偷偷将鸢儿来年女学的束脩银子都给挪用了。 为此,从不跟婆婆红脸的楚琳琅很是不乐意。 楚琳琅这么一拨打算盘,赵氏骂人的音量便不自觉小了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