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琳琅开了酒楼,很是感兴趣地问了问楚夫人关于酒楼以后的日常流水一类的,楚琳琅趁机也问了问在京城张显大人的近况。 就在大家寒暄了一会后,有人提议起了诗社的章程,几位识文断字的夫人们凑在一起抽签作诗,给众人评赏。 楚琳琅善饮酒,不过作诗一类都绕着圈,免得自爆其短。知府何夫人也不爱这些诗文,便将楚琳琅拉到一旁说些体己话。 “我听说了,周家老夫人绕过了你,给你家官人纳了个妾……” 知府夫人引了头之后,便不再言,颇有些抛砖引玉的架势,只等楚琳琅自倒苦水。 楚琳琅微微一笑:“什么绕不绕的,母亲同我提过,我哪会挑人,索性就让母亲做主了。你也知道我家随安年岁大了,总要开枝散叶才正经。” 知府夫人没有套出话来,颇有些失望,觉得楚琳琅油滑,居然不跟自己交心了。 亏得她以前总是提点着她,没有拿她当外人。 还没等何夫人沉下脸,楚琳琅却压低声音凑近道:“再说了,我哪有心思管那些个燕燕莺莺,你可听说,六皇子回京之后,陛下在朝堂上对他好一顿训斥呢!” 知府夫人点了点头,别有深意看了楚琳琅一眼:“你方才是从林娘子那听说的吧?什么时候跟她混得这么好。那姓张的在京城不过见识了些,林娘子拿了他的家书当成密文一般,跟我都不肯细说呢!” 这倒是张家的做派,因为张显是从京城派出来的,自觉高人一等,向来不大看得起其他本土同僚。 没容楚琳琅解释,何夫人自是冷笑:“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林娘子不说,我家老爷也早就打听到了。那位六皇子啊,在宫里算不得受宠。他年纪这么轻,办事急躁求成,杀了这么多人,陛下总得给群臣有个交代吧。小娃子拿了尚方宝剑,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这位六皇子被贬到寂州修河道了。我们连州总算太平了。阿弥托佛,改日啊,你还得陪我去烧香还愿。” 既然六皇子受罚,就代表前些日子京城刮来的风向转了,再不用担心追问地方,也难怪知府夫人松了口气。 楚琳琅趁机问:“那……六皇子的那位少师可也跟着受罚了?” 知府夫人道:“司徒大人啊,他如今不不是少师了,而是被派去了吏部,做的官也不大,说不好他是升,还是降。你怎么突然想起问他来了?” 楚琳琅笑着道:“就是有些好奇。你说他长得也不错,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娶妻?” 一扯到这些婚嫁闲话,知府夫人也眼睛放亮,一时便聊到了那位司徒大人是不是好男风的问题上去了。 当楚琳琅回来时,发现早上去官署的周随安也回来了。 他倒是没有再去新妾的院子,而是在楚琳琅的床上躺着。 楚琳琅从来没想过,自己看官人会有觉得别扭这一日。 事到如今,再做小女儿的吃醋状,连她自己都觉得怪没意思,所以深吸了一口气后,便若无其事地问:“怎么回来这么早,去给母亲问安了吗?” 周随安做好了楚琳琅与他哭闹一场的准备。 可没想到楚氏压根不按常理出牌,恍如无事一样,仿佛成亲七载,爱捻酸吃醋哭哭啼啼的不是她一样。 他觉得楚氏好像一夜的功夫变了,可这变化是好,还是坏,他也说不清楚。 今天他本想留在楚琳琅的屋子里,可楚琳琅借口自己脑袋发昏,还有些咳嗽,怕过了病气,让周随安暂时先去新妾的屋子过夜。 这是周随安读书时落下的习惯。那时候楚琳琅总是怕耽误了夫君读书,每次她生病时,都是与周随安分开睡。 只是那时,周随安会睡在书房,如今倒是有了更加舒服惬意的去处。 周随安看着楚琳琅面颊发红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执意要留下。 可这时有婆子来唤,说是赵氏正在胡小娘的屋子里说话,叫周随安也过去。 周随安无奈,只能起身,最后便再没回楚琳琅的卧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