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渝平公主怕早就嫁卿嘉述为妻,可谁能想到,从前的卿国公现在正在西北受着风沙之苦,世事难料啊。” 温应淮仍不为所动,面上还挂着礼节性的笑,李唯压低声音道:“卿大人也是个狠人,为着前途野心全然不顾家族利益,与渝平公主倒也相配。”毕竟渝平公主可是个能在大昭呼风唤雨之人,一夜之间皇位更迭,这样的女子自然瞧不上寻常男子。 温应淮看他一眼,眼神透着一丝冷意,“李大人慎言,金吾卫的耳朵可灵光着。” 李唯自知失言,许是心虚便不再说话,金吾卫是皇室手中的一支精锐,探听消息的本领是一等一的,今儿个说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呈于皇上案前。 温应淮的马车绕了一圈,停在了李唯府上。 “临时想起还有一要事,恐今日不能与李大人相商袁成一案,特将李大人送回来。” 李唯点了点头,识趣的下了马车,站在原地目送温应淮马车离开,许久后嗤笑一声。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有些不解,“大人,温大人这般着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李唯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大笑出声,“非也非也。”要事?这个关头还有比袁成一案更要紧的事么,只不过是被人戳中了心中痛处,“这温大人怕是要回府暗自垂泪到天明。”说罢,转身回府。 温应淮回到府上便去了书房,书房的屏风后放着一面西洋镜,是他幼时随父亲出海时带回的,自从容貌被毁,他就甚少照过镜子。 镜子子出现的并不是他从前的脸,不过是张平平无奇扔在人堆中就会瞧不见的脸,温应淮用手轻轻摸着额边,这儿还可见疤痕,平日有官帽遮着倒也看不出来。 抹去脸上疤痕并不是件易事,若看见现在的他,谁能想到这是从前在鸣山书院中的温应淮。 望着面前宛如陌生人的自己,温应淮恨不得将这面镜子摔落在地,手刚搭上镜边,又放了下来。 西洋镜难得,用来做贺攸宁的大婚贺礼再好不过。 第69章 离婚期越近贺攸宁的失眠越严重, 翻来覆去许久,贺攸宁终是披衣而起,独自一人冒着雨去了贺临简宫中。 夜里风大雨大, 贺攸宁到时甚是狼狈, 裙角湿了一片, 开门的嬷嬷一怔, 显是对贺攸宁深夜冒雨前来有些吃惊。 贺临简此刻还未休息,听见门外的动静出门查看,贺攸宁站在檐下接过默默的手帕擦拭,兄妹二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倒是嬷嬷最先反应过来,招呼贺攸宁快些进屋莫要着凉, 大皇子的案前点着灯, 想来适才是在看书。 “皇兄夜里爱看书的毛病还是未改,这样怪伤眼睛。” 贺临简一愣,笑着开口道:“不过是夜里睡不着看些游记解解闷罢了。”他从前最是用功,时常看书到深夜, 如今倒不必这般勤恳,只是习惯却改不掉。 嬷嬷知晓兄妹二人有话要说, 放下一盏热茶便告退。 贺攸宁却不知要怎么开口了,她心中苦闷无人可说,想来想去也只有来贺临简处。 “夏日里雨急, 夜晚下上一两场是常事, 出门怎不知要带着伞。” 贺临简起身去了里间不知翻找些什么, 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件衣物。 “找了许久,可算是找到了。” 贺临简将衣物递给她, 问道:“你可还记得这件衣服?” 贺攸宁瞧了许久也未看出个所以然, 便摇了摇头, 见她未认出贺临简并不觉失落,那时她还小,记不得实属正常,不记得便罢了。 贺临简去殿外等着,留贺攸宁在殿中换掉已经湿透的外衣。 外头的雨已停,倒真像贺临简来的急去的也急,此处靠着御花园,依稀还可嗅见雨后的泥土气息,贺临简微不可闻地蹙了蹙眉,他最不喜雨天。 待贺攸宁换好衣物,贺临简才回到殿中,衣服穿在贺攸宁身上倒也合身,只是衣袖略有些短,露出一小截手腕。 贺临简眼神好,瞬时便瞧见贺攸宁手腕上的伤痕,察觉到贺临简探究的目光,贺攸宁忙将衣袖向下扯了扯,无奈衣袖太短,终是遮不住。 贺攸宁索性便不遮掩,“皇兄出事后的那些年,我甚为内疚。”那些难熬的日子如今也不过一句话便潦草带过。 贺临简愣神许久,不知想些什么,殿中一时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