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问了顾诚因有的状况。 林信知她是当真忧心,便也没有瞒她,将这两日发生的事与她道出。 顾诚因已从京兆府送进了御史台狱。 御史台弹劾了顾诚因的两件事,一件是他在台州任职期间,无故擅自返京。 顾诚因拒不承认,他言自己的确离开过台州,却不曾回京,而是去了齐州,取走了母亲牌位,回到江南为母亲还愿,他说此事圣上也知,当初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自请从翰林院调派至江南任职。 只需询问圣上,便可知他所言是真是假。 御史台的确收到了有人暗中送来的一封密信,那信中所说便是顾诚因秘密返京之事,可那人不敢出面作证,单凭一封秘告,与顾诚因离台州的证据,的确不能判定他是回了上京,但不论如何和,任职期间私自离开台州,也是罪责。 可顾诚因却提出了圣上知情一事,只要圣上出面确认,御史台这第一条弹劾便做不得数。 林温温听得认真,将一片肉炙出了糊味都没有反应,还是林信发现,赶紧从她手中接过夹子。 “爹爹,那陛下怎么说,可为他作证了?”林温温紧张地问道。 林信撒了把调料,压声道:“圣上坠马后,一直未曾露面,无人得知他如今状况……” 圣上起初坠马时,醒来过一次,传谕太子监国,二皇子及几位老臣辅助,再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传出,便是二皇子,都已经许久未见过圣上。 如今,借着顾诚因一事,二皇子与三皇子,今日公然在大殿上质问太子,其实他们早就心生不满,苦于寻不到借口,这次正好有了机会,轮番要面圣。 “且有的闹呢。”林信看了看黄昏的那半边天色,摇了摇头路,“如今的上京,天气多变,难以琢磨啊。” 想到说了这么多,林温温许是听不懂,他便专心炙肉,不再开口,却没想到过了片刻,林温温忽然又问他,“爹爹,那第二件弹劾之事呢,可还是因为返京迟了?” 林信有些意外,点头道:“是如此,但这件事,他却一直缄默,只说先问圣上第一件事,再来说此事。” 林信看得出来,当时太子明显急了,直言要因抗旨回京一事给他定罪。 林温温那日便问过,如果罪名成立,顾诚因会如何,林信那时没有明说,但林温温已经心知肚明,这太子似乎不想留他活口。 “爹爹。”林温温给林信倒了一盏花酿,“爹爹在御史台任职,近日可曾见到过他,他可还好?” 林信听得明白,林温温是想让他去看看顾诚因,最好能为他辩驳一二,可林信不能如此做,他也绝不会这样做的。 “你也知道,你爹只是一个从六品的侍御史,没有那马大的能耐,即便是御史大夫,想要替他争辩,也得有确凿的证据,如今他什么都不肯说,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据,这件事谁也没有办法。”林信道。 “没有办法么……” 林温温失神地喃喃着。 她不知是怎么回到房中,甚至有些记不清是如何洗漱的,只知她迷迷糊糊倒在床上,睡到半夜时,不知为何忽然醒来,她瓮声瓮气地对身侧空空的地方说了一句话,便倏然睁了眼,坐起身抱膝痛哭起来。 “顾子回,我饿了……” 这是她说出来的那句话。 林温温将头埋进膝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诚因……你个骗子……你不是说,不会和我分开么,除非你死了……” “顾诚因……我愿意回答了……” 在他那时不住对她道歉,又不住地说不愿与她分开,求她原谅时,她没有说话,可如今,她说了。 “我原谅你了……” “你回来吧,让我亲口告诉你,好不好……” 林温温哭到筋疲力尽,她撩开床帐,赤脚下榻,自己点了灯,将那红木箱打开。 她想起珍珠曾说过,在她抛下顾诚因,随林海的随从离去以后,顾诚因便时常拿出她的东西,睹物思人,而如今的她,竟也做了同样的事。 这满满一箱东西,都是那晚顾诚因亲自整理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