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院的时候,和青才说一声,就说三娘子不方便外出?” “对对对,就这样说!”林温温赞许地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忙又嘱咐道,“你最好也别待太久,说完就赶紧回来。” 珍珠应是,她以为林温温是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身边的丫鬟,出入流景院,却不知林温温只是害怕珍珠与青才聊得多,知道那县主府的事。 林温温从小记性就差,许多事时间已久,便会忘记,她以为,那件事随着顾诚因的平安归来,也会被她渐渐遗忘,却没想到,当某一日有人提及,哪怕没有明说,如今日这样含沙射影带一两句,都会让她再次想起来。 林温温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心中只盼望着赶紧出嫁,待她嫁到宁府去,兴许就真的能将此事忘了。 思来想去,林温温下了一个决定,她将自己的小私库打开,从里面选了足足一箱东西,将这箱子交给珍珠,让她明日带去流景院,目光扫过私库的书柜,她又取来一个箱子,将那些她未曾翻看过,却是出自各类名家之手的书卷,也一本本往里面放。 两个箱子被她塞得满满的,差点都要合不上。 “你明日将这两箱东西交给青才,与他说清,日后我们都不会再过去了……” 林温温絮絮叨叨交代了很多,珍珠一一记下,第二日她跑了两趟,累得气喘吁吁,终是将两箱东西安安稳稳放到了流景院。 林温温交代的话也一字不差讲给了青才。 “不是三娘子不愿见郎君,是三娘子如今不便外出。” “日后我们都不会再过来了,三娘子惦记顾郎君身子,便送来这箱东西,留着也好,典卖后抓些养身体的药,将你家郎君身子务必要养好。” “还有这一箱书册,是三娘送给你家郎君的,望顾郎君莫要灰心,两年后他必定能够金榜题名!” 不用青才转述,珍珠的声音并不算小,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真切,表面是说给青才,实际句句都是在说给窗后的那道身影听的。 珍珠走了,青才缓缓回头,那身影还在窗后,许久未曾挪动。 青才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堂堂一个七尺儿郎,竟然站在大太阳下酸了鼻根,可三娘和郎君……他们实在是…… 原来话本里的故事也未必都是假的,这世间当真有这般令人动容的情意。 从前还只是猜测,他猜测三娘子对郎君有意,却也不敢完全笃定,如今看到眼前这两大箱东西,又听到那番话,青才已经完全相信,三娘子心里有郎君。 而郎君,定也是喜欢三娘子的。 鼻根的酸意直达眼睑,青才终是忍不住,转身回屋中。 窗后,顾诚因双眼紧闭,许久后才缓缓睁开,他来到院中,将那两箱东西盖好,将那泪眼婆娑的青才叫出来,吩咐他择小路,将这两箱东西送回去。 “她若真心不愿在与我往来,直说便可,这些东西不必送,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青才又想哭了,不过还是先听吩咐办事,他红着眼开始搬东西,顾诚因则回到屋中看书,可余光不论扫到何处,似乎都能看到那个忙碌又兴奋的身影。 那身影还时不时偷偷看他。 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却没想她的一颦一笑,皆落入他的眼中。 顾诚因心口生疼,根本无法让他集中精力,他取来纸笔,开始抄书,以求静心,许是力道过大,才刚写了几个字,手中竹管笔的笔尖便倏然断开。 “顾表兄,我的羊毫笔可是用兔毛做的,特别好用,你试试就知道了。” 小女娘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她诚恳的望着他,将那根上好的羊毫笔捧在他的面前。 顾诚因心口又是一痛,似是有只无形的手,正在用力捏着他的心脏。 笔尖已断,他却没有停下,用力之大让那笔杆也断在掌中,刺破了他的掌心,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