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离开,可眼下实在不敢耽搁,与顾诚因和林温温简单拜别后,便大步朝西市外走去。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等林温温和顾诚因来到西市外,林府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珍珠也怕路上大雨,赶忙将林温温扶上马车。 林温温上车后,正弯身打算进去,忽地想起一事,转身将已经迈步离开的顾诚因喊住。 “顾表兄!” 顾诚因脚步停下,回头看她。 顾诚因这样的身份,是没有马车可以坐的。 此刻乌云密布,眼看便要落雨,从西市走回林府少则也要半个时辰,顾诚因肯定会被浇成落汤鸡的…… 林温温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她又觉得说不出口。 顾诚因见她咬唇不语,便回过头准备离开。 “等一下。”林温温再次将他叫住,终于还是开了口,“顾表兄和我一起坐马车回府吧?” 莫名的心如擂鼓。 林温温扶着马车的手不由握紧,衣袖也被人不重不轻地扯了一下。 是珍珠,她不仅扯她衣袖,甚至还朝她不住挤眼。 林温温全当不知,只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望着顾城因,等他回答。 “不必。” 干脆利落,冷漠疏离。 他扔下两个字,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而去。 林温温明显松了口气,她钻进马车坐下,忍不住又去想,这么宽敞又舒服的马车,他为什么不坐? 且她身为女娘,都已经开了口,他竟然这样直白地拒绝了她? 当真是不识好歹。 珍珠方才也吓了一跳,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林温温知道,她想说什么,不等她开口就自己先道:“我看他可怜,所以就随便提了一句,毕竟我现在可是人美心善的林三娘子呢。” “是是是。”珍珠点头应和。 林温温越想越来气,再次特意强调,“我不是真的要他上来,他是什么身份,才不配和我同车而坐呢。” 对,她就只是随口提一句罢了。 是啊,他是什么身份,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和三娘子同乘一辆马车? 顾城因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太清楚,所以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再说,也许三娘子只是随口提一句,就像最初的他来到林府那样,所有人看到他时都会关切的问候,让他有需要就直说,让他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可真的就是如此吗? 这些善意,不过就是随口提一句,若一不小心当了真,他所谓的可怜便成了贪得无厌,心思不纯…… 六年了,他早就将这些士族门第看得一清二楚。 于情于理,他都该拒绝。 可他还是忍不住会想,她和他们一样吗?她会在意那些么? 她可以毫不计较的与他同游西市,可以临街去喝那平头百姓才会买来的酸梅汤,可以为她求林二爷去封污水井,可以几次三番给他赠药,可以给他送复杂又精美的透花糍,可以将自己名贵的紫毫笔让给他…… 可以在所有人对他避而不及时,将自己暖在怀中的手炉给他。 在他站在明亮的日光下,望着湛蓝天空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时,带着自己的小宝盒,来到他门前…… 也许,她当真和他们不一样…… 雷声轰鸣,细雨落下。 雨滴落在顾城因的墨发上,顺着发丝流到额头,再到眉梢,睫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