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霍明霍岩又挤到霍一忠腿上去,一左一右搂住他的脖子,“咱们出去玩儿!” 霍一忠揽着两个可爱的小孩,眼前是相爱的妻子,享受这天伦之乐,想起林秀要求他把孩子送到老家的信,心里就有些疲累,他不懂为什么林秀总是这样理直气壮,这样任性,他没有立即答应霍明霍岩的要求,而是说:“我再想想。” 要算算家里现在的存款有多少,总不能老花江心赚的钱,他是男人,得负担起养家的责任。 等两个孩子睡着,霍一忠把炭火熄了一大半,让江心拿出存款来点了数,两人说好等两个孩子放寒假了,就带他们出去一趟,顺便在永源市买点儿好东西过年。 这几日天都有些阴天,小雪之后又下了几场雪,雪不大,但得撑伞或带笠帽,偶尔冷风吹得人脸疼,棉衣棉裤都拿了出来,江心那天把霍明霍岩和芳芳三人一起送到村小,到家的时候,雪慢慢停了下来,见自己家门口站了个人,走上前去,竟然是隔壁的郑龙,手上还抱着犯困的圆圆。 江心叫了人,打开门,让人进屋来:“外头风大,进来喝杯热水,别吹着孩子。”圆圆没有郑婶子的悉心照料,短短两个月,那张红脸蛋都瘦下来了。 郑龙摆手,和她说:“不进去了,我还得去上班。小江,我想麻烦你帮忙看会儿圆圆,中午吃饭就过来接她。” 江心觉得奇怪,平日白天刘娟不都带着她去上班的吗?但是家属村互相帮忙看孩子都是常态,可能郑团夫妻今天都不得闲,刘娟拉不下脸来请她帮忙,郑龙才自己过来的,她伸手把圆圆接过来:“行,放我这里吧。她吃过东西没有?没有的话,我这儿还有一小碗面条。” “吃了个葱花饼,再让她吃点也行。”郑龙把自己的风雪帽戴上,朝圆圆挥手,让她听江婶婶的话,又对江心说,“那就麻烦你了。” 江心抱着圆圆进屋,逗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可爱又经逗,摸摸她的手脚,有点冷,又把面条热了,喂她吃下去,圆圆吃得满嘴是油,时不时往外蹦出几个字:“好吃,婶婶。” “婶婶可不好吃。”江心把她抱起来,拿出霍明霍岩的一些小玩具给她自己玩。 外头苗嫂子过来了,她刚去摘了最后一茬儿青菜,给江心家里也送来一把,见了圆圆在,拿了块糖,蹲下来逗她说话,努嘴对着郑家小院儿,悄声和江心说:“早上黄嫂子告诉我,说他们夫妻吵架了,刘娟说郑团也要留在家带孩子,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不能光让她一个劳动妇女拘在家里。要我说,她心也真狠,一早跑去医院上班,孩子就丢给郑团,什么都不管,郑团好歹也是个团长,最近他们大训,也够忙的了,何况圆圆才多大,话都说不清楚。” 江心有些不可思议:“不是说刘嫂子这两个孩子生得辛苦吗?怎么还对两个孩子这么冷淡呢?” “这人就是一心想要个儿子,想疯了。一开始生了芳芳,还说是先开花后结果,结果第二胎圆圆又是个女儿,她本来怀孩子就难,圆圆出生后,人就有些混账了。”苗嫂子来得久,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孩子生下来她就不闻不问的,圆圆也就吃了她刘娟一顿奶,后头都是郑婶子抱着圆圆到处找奶喝的,说是郑婶子一手带大的两个孙女也不为过。” 往日里不提这些,是因为已经过去了,郑婶子也在,大家都不愿意惹老人家不高兴,本来和这种拎不清的儿媳妇住在一起就够闹心的了,邻居们都心疼她,也不往她心窝子里戳。 “我看郑团也没有非要个儿子的意思,她怎么就这么执着呢?”江心问苗嫂子,长相老成严肃的郑团偶尔也会逗逗霍岩,就是单纯逗孩子,没有眼热人家家里的儿子。 “说来也是可怜。”苗嫂子又说起刘娟的娘家,原来刘娟家里有好几个姐妹,就是没有儿子,在她们老家,家里没有儿子等于就没有了根,她亲爹恨自己没有个儿子传宗接代,对刘娟的老娘和几个女儿动辄打骂,没有一天好脸色的,弄得刘娟和她几个姐妹都憋着劲儿,非得生儿子不可。 何况郑团是他们老郑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其他兄弟窝在老家务农,个个都生了儿子,就他没有,刘娟心里有个坎儿,就总想自己也生一个,对丈夫有交代,在妯娌之间也能抬起头来说话。 江心听了苗嫂子的这些话,倒是有几分同情刘娟,成人后的种种行为在幼年期都有迹可循,她只是用自己的经历去揣度别人的想法,就有些走火入魔了,可想到这人对自己的孩子这样冷淡,还容不得别人对她两个女儿好,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己和丈夫会掰扯男女平等,可到了这些事情上又分不清什么是真的平等,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知道了这些前因后果,江心反而对芳芳圆M.zzWTWx.CoM